為什麼從來不為所動,除了從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錢德隆是行業翹楚之外,也是因為東家和錢大掌櫃對他父親都有知遇之恩,他父親也很清楚二人的人品和行事風格,這才一直盡心盡力的為汪錢德隆付出,從無二心。叫人想在這上頭給他父親找事兒,都找不到把柄。
心裏頭存著事兒,麵上卻不顯,回家後就把這樁事兒告訴了父親。
舒慶元今年年初也曾聽京城和蓮溪都出了一品珍品秦白芹,可到底隻是聽罷了,見都未見,聽過也就過去了。
直到秦家送了滿月茶過來,見到了茶禮中白色的白芹,才恍然大悟,秦白芹的“秦”並不是他一直以來以為的“清”,竟是以姓為名的。
自是為秦家歡喜的。
也明白過來長媳如何會有那般豐厚的一注嫁妝了。
哪知後來妻子又同他,秦家壅製白芹的這門手藝傳男也傳女,自家長媳也會壅製白芹,他也是半晌沒有反應過來的。
如何會不明白親家的用意的。
可他也在這行當裏浸淫了二十餘年了,下意識的就覺得這樣大的事兒,或許是急不來的。
把道理同妻子長子分之後,二人也俱是讚成。
舒慶元還以為這事兒暫且可以告一段落了,卻沒想到東家也動了這份心思了。
可聽長媳的意思,秦家自從年初開始就已經和京城的八仙居合作了。
錢德隆,想要再去趕這個熱灶分這杯羹兒,怕是難了。
可不管怎麼,東家的意思已然明顯,是並沒有打算從自家這裏入手,而是預備著坦坦蕩蕩地上門去的,自家自該懂得避嫌才是。
舒秉庚長鬆了一口氣。
那邊廂秦家也是一切照常。
一大清早,上學的上學,上工的上工。
待到日頭升到一竿高的時候,錢運仁和錢大掌櫃就趕了過來了,秦老爹帶著秦連虎忙迎直院外見禮寒暄。
錢運仁話行事恭敬有禮,尊稱秦老爹為“老丈”,更是笑言道:“我和老丈都是南北地異鄉客,能在崇塘見麵也是緣分。”
入座吃茶,秦家用來招待貴客的還是一味野茶,錢運仁品嚐後讚譽有加,知道是采自後頭蓮花山的野茶後,更是讚道:“我若猜的不錯,這茶應是經年的野放茶,物競擇優勝劣汰之下,存活下來的自是極品。”
秦老爹微笑頷:“大東家所言不錯,正是野放茶。”
隻是這則別秦老爹了,就是舅太公都並不清楚蓮花山上曾是種過茶樹的,倒是漏鬥灣王氏的族譜中有相應記載,卻是將近百餘年前的事兒了。
錢運仁笑著頷,又與秦老爹南地北的起了各地風俗來,不知不覺地,已是拐到了當年先祖父在崇塘創業的艱辛和操守上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