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的席麵比中午的壽麵還要豐盛,全是討口彩的大菜。隻秦家的女眷們心裏存著事兒,俱是沒有什麼好胃口。好容易吃到席終,略坐了坐,就收了回禮告辭家去了。
出了禮詩圩,忍了一個下半晌,越想越惱的丁香終於把之前在巷弄裏遇到了姚舜華的事兒告訴了長輩們知道。
聽那孩子隻問花椒,羅氏不解的同時不由緊緊抱住了懷裏的花椒。其餘子丫頭們俱是一頭的霧水,可長輩們,尤其是姚氏已是反應過來了,那孩子也是驚過風的。
可他問花椒做什麼?再想到他母親的態度,前情後狀一思量,所有人更是心生不解。
雖直到家去後依舊沒有鬧明白今兒這一出到底是怎麼回子事兒,可羅氏待花椒卻更加上心了,等閑再不肯叫花椒離開自己的視線。
正月初十,郭掌櫃的貼身廝果然如約送了請帖過來,恭請秦老爹並秦家兄弟幾個十二這日赴宴。原本方良已經纏著秦老娘好了,到那秦老娘也會去,還會帶上花椒,一道在方家玩個兩再回來過正月半,秦老娘與羅氏都應下了。
可這樁事兒一出,羅氏哪裏還放心花椒出門的。哪怕是跟著自家婆婆,去的又是自己娘家,她也一百個不放心。
權等著請回菩薩來,才能心安的。
花椒有些明白羅氏的擔憂,這兩羅氏可是夜夜都要摟著她睡的,自然乖巧。每日隻是窩在家裏頭和哥哥姐姐們造房子玩兒,就連院門都不摸的。
至於那些個赤金飾,姊妹們都不肯要,那七奶奶一走,丁香就把那金山事兒拍在了桌子上,就連香葉見了都趕緊拿了出來。
老祖母大喜的日子,姚氏不欲多言多事兒,隻是連番向羅氏沈氏道歉,並言明必是會給她們一個法的。羅氏沈氏都是明白人,自然不會給姚氏臉子看。尤其是沈氏,見到底並沒出什麼事兒,兩個東西也沒受到驚嚇,也就沒有必要把事兒鬧大了。到底人家還能推脫不過一句玩笑話兒,就拿這句話去問人,反而顯得她們家子氣,既開不得玩笑,又得理不饒人。
可姚氏卻已是打定了主意,直接就把這些個飾存在了娘家母親那,還預備過兩再來趟禮詩圩,討個法。
姚氏卻是道:“哪有這樣的好事兒,她這樣放肆,這些個飾權當給外甥女們壓驚了。”
姚氏卻不認,主意都打到她婆家人身上了,不管她究竟存的什麼心思,既是不給她臉麵,她也不耐煩再讓著她。不過是南北販貨賺了幾個錢,狂得她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而家裏的這串兒子雖俱是鬧不清楚這裏頭的事兒,可兩下裏一串聯,全都以為那姚舜華慫恿著親娘這是要搶自家妹妹呢,這還得了,一個個把手關節捏得“啪啪”作響,團團轉地哄著花椒和香葉:“椒椒不怕,香葉不怕,等我們進了學,非得把他打趴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