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裏方良亦是大笑著給秦連豹敬酒,卻是舌頭都大了。秦連豹也喝的麵似關公,卻是滿臉的苦笑,再沒想到吃起快酒來的方良比吃慢酒更叫人招架不住。
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轉的性子。
羅氏亦是哭笑不得,再沒想到大中午的這就喝醉了。同秦連豹亦是一樣,亦是詫異不已,往年這頓午飯從來恨不得連著夜飯一道吃的,今兒這是怎麼了。
俞阿婆與許氏婆媳二人卻是一清二楚。
都知道方良這都是高興的緣故。
方良如今有成算了,有些事兒外頭不會瞎嚷嚷,可卻願意同老娘妻子一的。
比如秦老爹答應教他壅製白芹的事兒,比如他想在莊子上壅白芹的事兒,再比如他的願。
俞阿婆和許氏別的還罷了,光是聽秦老爹肯教方良壅芹菜,就已是歡喜的無可不可的了。
由著他們郎舅兩個吃酒談,俞阿婆由羅氏扶著進房,告訴她:“我聽你大哥,過些那位郭掌櫃要擺席請你公公吃酒,你家去跟你婆婆一聲,就我的,到時候請她一道來,我陪著她進府給老夫人和老姐妹們拜個年,也同我話,上回過來還未上幾句話呢!”
羅氏笑著應了,俞阿婆點了點頭,又問她家裏的白芹壅的怎麼樣了:“那你大伯叔子趕著回家,我怕耽誤事兒,也沒顧得上問。”
這卻是的臘月二十九,秦連虎領著秦連鳳按著約定將最後十斤白芹送進府裏祭祀的事兒。
羅氏就道:“具體的我也不很懂,隻是聽白芹長得不錯,這樣冷的也未有凍傷。”
俞阿婆鬆了一口氣:“這就好,這就好。”
著又拉著羅氏往自個兒身邊坐了坐,悄聲道:“我知道你家的規矩,大年三十晚上必是要坐下來商量商量一年的生計,各人的打算的,今年你公公婆婆可了你們家要怎麼壅白芹了嗎?”
著也不待羅氏話,已是道:“依我,姑爺他們兄弟幾個的手藝雖不丟下,可心思精力卻是可以往白芹上放一放的……”
方良那回來就同她了,那郭掌櫃給了兩百錢一斤的價格收購秦家的白芹。
初時她同許氏都覺得這未免也太低了些,那郭掌櫃未免也心黑了些了。可聽完方良的解釋後,再一想,這會子往京城的運河還未解凍,不能走船,何況水路也太慢了些。想要盡快將那白芹運去京城,就得靠快馬,不遠千裏送去京城,這運費可不是走水路能相較的。何況她還聽秦老娘過,那白芹水頭十足,略放一放就得敗壞,想來損耗更大。
這七七八八的都得算上去,這價格也確實不能算低了。
自然不能和府裏給的價格相比,畢竟那三兩銀子的價錢,卻是夾雜著許多旁的東西在裏頭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