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說:打掉吧,然後我們結婚,我真的受不了。
她躺在床上,淚打濕了枕頭,她說是你的孩子,可他卻搖頭,他不會要一個來曆不明的孩子,僅僅憑幾張連載的八卦雜誌上的照片。
照片是她和其他男人在遊艇上,看似有些親昵的樣子,可她卻從不記得自己做過任何對不起他的事。
他們曾經很開心的準備迎接這個孩子的到來。
可是當她走進酒店,看見他摟著其他女人,手指順著細腰滑進女人豐滿的胸脯上,女人笑得花枝招展,摟著他的脖子,一聲聲嬌叫著曄少。
她說不要玩了,跟我回家。
他甩開她的手,她失去支撐般倒在了椅子上。
血,紅色從裙擺上滲成一朵綻放得很美的花。
她眼中灰敗,就在他打算放棄堅持的時候,她已經走出了眾人的視線,然後他就像失去了一生最重要的什麼一樣,瘋了一樣的跑出了酒店,他跑出來幹什麼,不知道,眼神遊移在任何她可能出現的地方,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他抱著頭蹲在原地,酒精刺激著神經,單膝跪在地上,不知道是什麼刺激得心髒那麼疼,全身去力得他想去死。
六年後。
林曄,三十四歲,亞洲十大富豪,新加坡首富,現任新加坡娛樂集團董事長,他控製的資產高達3000億美元,其個人資產500億美金,新加坡有三分之一的人直接或間接受益於他的新娛集團和林氏企業。
泰國,距離華欣200公裏的山區,醫帳中……“黎醫生,邵醫生在另外一個帳篷裏,那個病人燒得很厲害。”護士跑進帳中,很著急的樣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antibiotics不是很多了。”
“電話打了嗎?”女人幹練的挽起了白袍袖,“寶貝,不疼的,打一針,不疼的。”醫生摸樣的女人用柔柔的聲音安慰著床上啼哭的孩子,一隻手拭去小天使流出的淚珠,一隻手已經熟練的將針打進了孩子的臀部,推藥,抽針,一切動作簡潔熟練。
“總部可能還要3天才能送到的,前麵泥石流……”護士不在說,黎丹丹點頭示意知道了。
“你去幫邵醫生吧,他那邊病人比我這邊多。”
“好的。”
夜,樹林間依然穿梭著忙碌的白色身影,一個不大的營地已經連續三天徹夜燈火了。
“沒有antibiotics了。”邵風指間輕輕劃過額頭,眼中難掩疲憊,三天沒合眼了吧。
這場猩紅熱病來得太快,當她在曼穀接到命令時趕到,邵風已經忙得焦頭爛額,“有沒有辦法我們自己出去弄點抗生素回來,總部還有三天才能送到,這樣他們會很危險。”他們自然指的是帳篷裏那幾十號病瘓。
“前麵泥石流,泰國軍方正在清掃,他們是不會讓我們出去的。”他平時沉穩,但現在黎丹丹在他眼裏看見了失望,是對人性的失望麼?
“猩紅熱病是傳染病。”他補了一句,黎丹丹點頭,喝了一口咖啡,像想起了什麼一樣,“我記得……”她放下咖啡杯,腦中一個激靈,“前麵一個村莊好象有一個度假村,對嗎?”
“恩。”邵風點頭,眼中似乎出現了什麼光亮,“你的意思是……”
“度假村的醫療室裏一定有抗生素。”她想著,便伸手脫白袍,“我去!”她堅定,邵風點頭,其實該他去的,他是這個醫療點的主治醫生,而她隻是一名外科醫生,但是他走不開,“天亮在走吧。”
她搖頭,那裏離這裏不遠,大概上了公路,半小時的路程就到了。
“我和荻菲一起去。”
夜色下,兩個女人相扶跑出了林間,走上了公路,四下漆黑下隻有前路的目的地隱約投來幾點光束,那是她們的目標。
“死女人,你就折磨我吧。”叫荻菲的女人將好揶揄了一番,“虧你能想到。”
“我知道你累,回了曼穀我請客,隨便你吃什麼。”黎丹丹扶起已經癱坐在路邊的她,低聲下氣的哄著她,荻菲比她大一歲,是營地裏的助產師,沒參加MSF前是新加坡一家醫院的兒科醫生。
因為年齡相近,營地除了兩個護士就她們兩聊得來,而且兩年前她們在阿姆斯特丹訓練時認識成為朋友,在曼穀待命時,她們又重遇了。
天堂島。度假村。
“天堂島?真是個好名字。”荻菲指著外麵那用貝殼拚成的英文巨大石幕。
黎丹丹沒多大在意,天堂島隻在她心裏閃過一下,似曾相識般的陌生,就走了進去。
到了前台就用流利的泰語問了些話,然後她拿出了工作證,隨後便有人走了出來將她們引領到了度假村的咖啡吧,安排她們坐下後,一位自稱經理的人走了出來。
“兩位,我們也很想幫助你們,可是藥品,我們也不是很多,還要應對突發事件,恕我們無能為力。”
“你的意思是你們有,對嗎?”黎丹丹加重了些語氣,但是心裏也明白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