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不覺中,出獄已經有兩個多月了,有一件事還是要有個了斷!我來到一棟老式灰舊的六層樓公房,上了三樓的304室。我站在門前敲了幾下門,沒有反應,沒人來開門。我又喊了幾聲,依然沒人來回應。
正巧隔壁家的阿姨開門,看到了便問道:“你找誰?”
我說:“阿姨我找李萍。”
阿姨顯出非常疑惑的表情:“這裏從來沒有李萍這個人啊。”
我也有些奇怪的問:“這怎麼可能?這時李萍家啊。”
“你會不會看錯號碼了?”
“不會的!”我堅定的說。
這時拎著一籃子菜,剛上樓有些麵熟的阿姨說:“李萍幾年前早就搬走了,你是他的誰?”
“我是她兒子。”我回答道。
“喲!你就是他兒子?都這麼長這麼高了?真想不到啊!這房子你媽三年前就賣給別人啦!”阿姨說。
“什麼?!賣掉了?那她人現在去哪裏了?”我頓時就非常愕然的問。
“這個就不清楚了,你再去問問別人吧。”
“既然這樣就算了,謝謝你阿姨。”我心中無比惱恨,但又無可奈何。在阿姨一臉不解疑惑中,我下了樓。
一個人如果經曆了太多命運的突變,太多荒謬,自然也就習以為常了.就好比虱子多了不咬人。
我是一個被人陷害誣陷而坐了四年冤獄的人。
我這次來到這裏就是想要個說法,我真的很想知道的是為什麼親生母親會做假證誣陷我,難道這背後還隱藏著什麼離奇的原因?雖然已經過去了已經毫無意義了,不過現在連這個人竟然也失蹤了,那麼這件事就此可以結束了,再去追究也是於事無補了。
自打我出生起,父母就根本不管我,和他們相處的日子屈指可數,早年還是爺爺和我家裏親戚輪流領養我,之後我爺爺在我十二歲時就因為一次可怕的盜墓行動中就失蹤了.(我爺爺是倒鬥的手藝人。)
我爸打小就不太學好,沒學到爺爺的一點本領卻在外邊染上了毒癮,在爺爺失蹤以後,架不住我爸吸毒天文數字般的開銷,原本殷實的家境開始每況愈下。後來我媽就和我爸離了婚,我跟了我爸,最後他卻把房子也給賣了,來維持毒資,接下來的十年了我都是居無定所,輾轉於親戚和外婆舅舅家。
就這麼熬到了二十歲,似乎才看到一絲曙光,我姑媽托人走了後門讓我參加了特種兵的選拔,在我豁出命來的努力下,奇跡般的通過了最初七個月,近乎魔鬼般的嚴酷選拔後,成了一個合格的特種兵。
三年特種兵的艱苦磨礪,也讓我不再是當初那個清瘦羸弱的少年。在我複原回來沒多久後就當上了一家大型娛樂公司的保安主管,又在公司裏談了人生第一次戀愛,女生是公司的財務主管,人溫柔體貼,對我也很好。本來以為人生開始出現轉機時,卻又身陷囹圄!這一下子竟然就是四年的時光,女友在家人的巨大壓力下也去了澳洲,再之後就再無音訊。
我重新回到了大街上,這是一條熟悉又陌生的大街,隻是上一次走過這裏已經時隔七年了。原本窄小的並且永遠肮髒油膩的街道,變成了一條整潔的雙向三車道的大馬路,兩邊過去低矮黑漆漆的平房,如今已經變成數棟幾十層高的豪華商務樓和高檔小區,大樓底下則是星巴克,形象設計店,高級會所,高檔奢侈服裝店。
我看著周圍現代時尚的建築,小區進出的高檔汽車以及衣著光鮮的行人,再看看自己一身老土灰舊的過時衣著,感覺未免格格不入。
真是恍若隔世。
我收回思緒,拿出破手機一看,已經快要一點了,就準備找個便宜的飯館解決午飯,最後兜來轉去老半天,才看到個還算幹淨的盒飯攤。
我見不少出租車司機和農民工正在吃著,也找了一張靠邊的桌子坐了下來,然後要了兩人份的米飯外加兩塊鹹肉就埋頭吃了起來,吃完之後就站到街邊樹蔭下打算抽會煙,然後去打聽下附近還有沒有什麼公司招人。
這兩個月來投了太多簡曆,麵試了太多公司,在對方得知了我坐過牢後基本都客氣委婉的拒絕了。
我摸出一支特醇萬寶路,點上火剛想抽上一口,這時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
掏出一看,原來是凱子的打來的電話,忙接通了,就聽電話那頭大叫:“快來我家救命啊!快點啊!打電話叫致遠也來!”
我忙問:“怎麼回事?你他娘把話說清楚點!”
“你先別問了!趕快過來!快點!”之後手機就不出聲了,間隔了一會後,就聽到“阿”的一聲慘叫!電話就被摔掉了!
聲音聽起來非常驚惶失措的樣子,還有最後一聲慘叫,弄的我心裏也是一驚,大覺不妙.媽的到底是什麼事?青天白日的難不成還見鬼了?邊想著邊在路邊攔出租車。
這會正值八月酷暑,這出租車真的是非常難打。
我在烈日下足足等了約莫三十多分鍾才來了輛空車,我攔了下,車在我麵前停下後,就忙對司機道:“師傅去江南幸福裏!麻煩開的快點趕去救人!”
我坐上車後就播了致遠的電話:“凱子這小子剛才打電話來跟我說他出事了!讓我們兩個趕過去救他。他在電話裏又喊又叫的,恐怕出了什麼大事!”
“怎麼搞的,這小子不是又在外麵和什麼地痞混混打架了吧?你先等我一會,我馬上就來!”致遠在電話那頭說道。
我有些不放心,就又撥了幾次凱子的號碼,卻都傳來了無法接通的提示音。
凱子和致遠是我的兩個發小,我們幾個人幾乎都性格迥異,不過關係卻好的可以同穿一條短褲,我現在暫時就住在凱子家裏。
我指揮著師傅抄小路走,司機師傅開了幾十年的車,是個馬路老油子,這車開的也是左衝右突,輾轉騰挪,一路上不斷的超著車,被超過的那些轎車司機不爽的在後麵按著喇叭抗議。
在開了十多分鍾後我們就到了小區裏,我看到致遠正好也急匆匆趕來了,致遠有些氣喘籲籲的搖著頭說:“這小子不知道這次又惹了什麼禍。”
我們兩個坐了電梯上了樓,來到凱子的住的那層,剛一到就聽致遠叫道:“我靠!怎麼搞成這樣!”
我一看也驚了,整個樓道裏全是摔壞的鍋碗家具以及衣物,就連凱子家裏的那扇防盜門也被塗了紅漆字,心想著真是出大事啊!
忽然就聽到致遠家裏麵傳來非常凶狠的喊聲.“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宰了你!”
然後聽到凱子說:“等一下要是我當特種兵的兄弟上來了,馬上就要你們好看!”
我聞聲立時就大喊著:“凱子你怎麼樣?!”迎門就是一腳踹開門,衝進房間裏,就看到房間裏五個光著膀子,背上後都紋著龍虎紋身的男人程半圓形圍住了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