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她是這個家裏唯一和我接近的人。
“哥哥,我——”
“好了!”我打斷她:“以後永遠不要說這種話,我不愛聽!”
“哥哥,其實我隻是……”說到這裏,沫濃忽然捂著肚子蹲了下來,臉上有冷汗往外冒。
見她有些不對勁,我趕緊俯身關切地問:“怎麼了?”
沫濃隻是捂著肚子,冷汗漣漣,幾乎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打橫抱起沫濃朝著醫院狂奔而去!!!!
“病人是‘漸凍人’,目前已經處於發病中期,看樣子也隻有兩三年的時間。”
手術室外,醫生出來的時候,告訴我這麼一句話。
“什麼是‘漸凍人’?”我問。
對於“漸凍人”這個概念我是極其模糊的。
醫生對身側的護士說了幾句話,那護士點點頭後離開。
許久,等那護士回來的時候給了我一本白色的書,上麵詳細介紹了“漸凍人”這個群體。
我坐在手術室外,翻看著這本書,越看心裏越來越涼。
原來,“漸凍人症”是一組運動神經元疾病的俗稱,因為患者大腦、腦幹和脊髓中運動神經細胞受到侵襲,患者肌肉逐漸萎縮和無力,以至癱瘓,身體如同被逐漸凍住一樣,故俗稱“漸凍人”。由於感覺神經並未受到侵犯,因此這種病並不影響患者的智力、記憶及感覺。由於運動神經元控製著使我們能夠運動、說話、吞咽和呼吸的肌肉的活動,如果沒有神經刺激它們,肌肉將逐漸萎縮退化,表現為肌肉逐漸無力以至癱瘓,以及說話、吞咽和呼吸功能減退,直至呼吸衰竭而死亡。
這是多麼殘酷的病?
比我這個先天性心髒病患者還要悲慘。
那一刻,我感覺心裏像是被石頭堵住了,難受極了。
“中期了,是嗎?”我合上書,聲音都在發抖。
“是。”醫生回答。
“兩三年的時間?”
“這是最好的打算。”醫生說:“如果療養的好,會活兩三年的,一般情況下,發病開始到結束,隻有兩到五年的時間。”
醫生的話落定的時候,我有些絕望了。
為什麼那麼年輕的沫濃會得這種該死的怪病?
第一次,我感覺到如此的無力。
因為,漸凍人的病,是沒有任何痊愈和康複的可能性。
也就是是說,沫濃會在意識清楚的情況下,看到自己的四肢和器官衰竭,最後痛苦的死去。這是極其殘酷的事實。
沫濃醒來的時候,我坐在她的床頭。
“哥哥!”她向我伸手,可是手很難抬起來。
我握住她的手:“我在這裏。”
沫濃開始笑,可是眼角卻有眼淚在流。
“別哭。”我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水:“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沫濃嗯了一聲,可是又“哇”的哭出聲。
“哥哥,趁著這個時候,我們換心髒吧!”沫濃硬噎著說:“再過一年,或者兩年,那時候我的我……”
“你會好起來的。”我打斷沫濃的話:“我不需要你的心髒。”
我隻希望你好好地活著。
你是我唯一的親人。
那個名義上的爸爸,在我的腦海裏,那麼的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