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傷害(1 / 2)

盛晚歸一句話都不說,一動不動的,隻默默的流淚,她不能接受,她的小南叔叔竟然對她做出這樣禽獸一般的事情,在她心目中,小南叔叔就像她的爸爸、哥哥一樣,這樣做,在她看來,就是亂倫,她覺得,小南叔叔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徹底的坍塌了。

身體很疼,像是被汽車碾過的布娃娃一樣,下身像被燒紅的針在紮著一樣的疼,四肢麻木得像是斷了一樣。但是,心裏更痛,那種偶像的破滅帶給她的傷痛,是刺骨的,絕望的。

南霽雲將她清洗幹淨,放在床上,蓋好被子,跪在她麵前,看著她緊閉著的雙眼,高高的腫起,像是兩顆小桃子,眼淚還連綿不絕的從眼睛裏流出,彙成兩條小河,整個枕頭都被洇濕了。

“晚兒,我錯了,我對不起你……”南霽雲不停的說著道歉的話。隻有道歉,不找理由,他知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任何的理由都像是狡辯。而且……他那時候真的以為是在夢裏,以為在夢裏便可為所欲為,放肆的發泄著自己隱藏起來的濃烈得快要把人吞噬的情感和欲望。

盛晚歸一句話也不說,隻默默的流淚,偶然會聽到幾聲抽泣。

南霽雲快要瘋了,他寧願此時盛晚歸罵他、打他,甚至將他殺了都好,就是不要這麼的沉默,他不乞求盛晚歸的原諒,隻求她能止住眼淚。那一滴滴的眼淚就仿佛他心底流出的血,多流一滴他的血液就少一滴。

從不舍得讓她流這麼多的眼淚,今天似乎將她17年積攢的眼淚全都流了出來,甚至爺爺去世的那天,也沒見她流這麼多的眼淚。

她真的是徹底被傷了。

“晚兒,求求你說句話……”南霽雲抱著頭,低低的哀求著她。

盛晚歸仍然無動於衷,一動不動的,像個死人一樣。

南霽雲的心像是摔在地上的陶瓷片,又被人狠狠的踩踏著,氣管仿佛被一隻手掐住,呼吸不了,一股哀傷的酸意從後腦直通到鼻梁,兩行眼淚堪堪的從眼角滑落出來,他心裏頭恐懼得就是黑夜裏被遺棄在樹林裏的孩子,無助的抓住盛晚歸冰冷的手腕,像是抓住一根能將他從冰涼的水底就出來的浮木。

盛晚歸任由他抓著,既不躲閃,也不退讓。

南霽雲頹然的放開她的手腕,一時間竟覺得頭疼欲裂,胸腹脹得滿滿的悶氣無法排解,他站起來,靠在冰涼的牆麵上,覺得頭上舒服了些,索性就將額頭貼在牆麵,讓那冰冷的的感覺滲透進肌膚裏,好些了,但還是疼,像是誰將他的頭撬開,往裏麵放了一個電動玩具一樣,不停的在他腦子裏跳動著,攪得裏麵一片混亂。

南霽雲眉頭緊皺著,兩條濃黑的眉毛連成了一片,無意識的在牆麵上磕著頭,忽然發現,這樣竟能減輕他的痛苦,他一下比一下用力,“咚咚”的撞在牆上,發出空洞的聲響,在這靜謐的夜裏,如同天空中打下的驚雷,震耳欲聾。

盛晚歸的眼淚越流越多,就像是打雷時伴隨著的閃電,抽泣聲也越來越大。

南霽雲連忙走過來,抓起她的手腕,瘋狂的打在自己的臉上:“求求你別再哭了,別再哭了,都是我不好,你打吧……”。

盛晚歸的手像是沒了骨頭一樣,軟軟的打在南霽雲臉上,一點頭不疼。南霽雲急了,掄起自己的巴掌左右開弓,一巴掌接著一巴掌結結實實的都打在自己臉上。不大一會兒,兩邊的臉都紅腫起來,加上額頭上剛才磕的紫青,整張臉看起來比盛晚歸的還要狼狽,仿佛剛剛跟誰進行了一場殊死搏鬥一般。

盛晚歸還是不說話,不睜眼,隻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裏,靜靜的流淚。

南霽雲辦法用盡了,頹唐的跪坐在盛晚歸的床前,目光呆滯,愣愣的看著他,這一坐就是一宿。

直到太陽升起的時候,他感到盛晚歸的身子動了動,忙驚喜的上前,問著:“渴不渴?想不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