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沉淵照雪(1 / 3)

找到心經下半部,林沉淵便開始認真習練,每天除了與蘇雲盡在一起的時間基本都是在修習心經,如此一個月後,他的身體狀況已有所好轉,雖然還是咳嗽不止,卻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經常咳血。

雲盡與他在一起,雖然平平淡淡的,卻總是覺得日子過得飛快,有時還會提心吊膽地怕他想起那日自己說的話真的將自己攆走。

這日她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卻發現林沉淵未在身邊,起身去練功室裏看了一下,也沒見到他的身影,雲盡心中好奇,便躺在床上瞪圓了雙眼等,沒堅持多久,她又暈沉沉地睡了過去,但她睡的極輕,林沉淵回來時又馬上醒了過來。

她睡的暈乎,直覺往他懷裏蹭,被她蹭得全身血液沸騰,林沉淵歎了口氣,咬著她的耳垂,聲音壓抑地道:“真的好久沒碰你了。”

雲盡一個激靈,意識立刻清醒,雙手抵在厚實的胸膛上,她舔了下發幹的嘴唇,緊張地道:“別瞎說,十五不是剛……”

未待她說完,他的手已將她裏衣扒開,唇也滑到了胸前,她身子一僵,腦子有些混沌,愣怔間他的手又順著腰部曼妙的曲線探向兩腿間。

她倒抽了口冷氣,無力地拉著他的手道:“不行,你現在的身體,除了初一十五這種事情想都不要想。”

見她態度十分強硬,林沉淵擺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在她身上又摸又蹭了半天才不舍地倒向一邊喘粗氣。

雲盡被弄得很是難奈,想安撫他兩句,自己也已被滿腔欲/火燒得幾近焚身,隻得老實地躺著不動,但她腦子卻止不住地胡思亂想,想到初一,想到十五,再想到那日看見心經下卷上清楚地寫著月缺月圓之夜行床帷之事可增進調合者功力,她心中便被幸福填得滿滿的。

過了一會兒,二人漸漸平靜下來,雲盡才想起他剛才出去的事,便又鑽到他懷裏問道:“剛剛你去哪兒了?”

幫她把衣物整理好,他答道:“皇兄來了密函。”

她哦了一聲,也不再追問,握著他的手,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雲盡告訴他德昭皇後十有八九和自己一樣也是來自另外一個時代,林沉淵倒是一點兒也不驚訝,還說自己早就有此懷疑,最後兩人更是說好,等有時間了一定要去睡蓮島住上些時日,順道再去那密室中看上一看,一直聊到天將破曉,雲盡耐不住又睡了過去,林沉淵則去了練功室修習心經。

如此又過了一月有餘,林沉淵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好,蘇雲盡最近卻是每日都渾渾噩噩的極為嗜睡,偶爾還有反胃現象,再加上月事一直未來,她尋思著自己莫非是害喜,心中便有些不安,她左思又想之後,還是決定告訴林沉淵,懷著忐忑的心情好不容易熬到了晚間,不料還沒等她開口,睿宗的一紙密函卻急急地將林沉淵召去了永京城。

雲盡怕他掛念自己,此事就未曾說出口,依依不舍地將他送走後,她整個人更是閑了下來,每日裏無事可做,便把箱子裏的太陽能充電器扔在陽光下暴曬,晚上就偷偷摸摸地躲在房間裏玩電腦,裏麵的資料豐富,她琢磨著自己是不是應該找一個比較有發展前景的來經營一番,搞不好自己也能弄出些名堂,但她這人向來懶散,想到創業的艱辛便立即否定了這個想法,隨即又想到電腦這個東西可是有輻射的,現在自己有孕在身,老擺弄這個對胎兒不好,如此一來,第二日又老實地把東西全部收到了箱子裏,隻是專心養胎。

無所事事地過了幾天,她身上所有孕前反應竟然全部神奇地消失了,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搞錯了,本來想去找夏婆婆給看看,但又怕害得老人家空歡喜一場,便隻能心情更加忐忑地等著月事的到來。

如此又過了將近月餘,永京城傳出舉國震驚的大消息,話說某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早,當今天子穩坐金鑾寶座之上,當著滿朝文武之麵坦然承認自己乃宇文皇族後裔,今日便要讓這浚梁河山歸複正統,朝堂之上頓時沸騰,麵對強勢的睿宗,非議之聲雖偶爾有之,亦都被鐵血鎮壓,謀朝篡位的趙氏一係則被早已籌劃布置妥當的精兵一舉拿下,當場定罪誅滅九族,而不久前被封為異姓王的風逐,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成為了名符其實的平王,至於聖上胞弟林沉淵自然更不用提,定王之位非他莫屬。

而此時的蘇雲盡也早已確定自己是真的懷上了,雖然宇文氏複國是遲早的事,但聞了這個消息,她仍舊免不了喜憂參半,堂堂王爺,當今皇上唯一的親弟弟,三妻四妾豈非平常得很,而她,隻要想想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就有一種崩潰的感覺,何況還是一個自己深愛的男人,所以最近她十分憂鬱,非常憂鬱,極度憂鬱,滿腦子都在想如何能讓他先把自己娶了,然後再想什麼辦法杜絕他迎娶那成群的妾室,最後思考的結果是按兵不動,等他回來再做打算。

憂心忡忡地等了十來天,這日聽夏婆婆念叨著小少爺今日就能回來了,她聞了心中一喜,樂嗬嗬地衝出凝華園,向蒼月教正門跑去。

現今已是初冬時節,在教門前傻坐了一上午也未等到林沉淵,被凍得哆哆嗦嗦的蘇雲盡想回凝華園去加件衣裳,但又怕他偏巧趕在此時回來了,猶豫良久,終於決定先去住得離正門比較近的宋翔飛那裏借件厚衣披。

剛走出幾步便見司徒印環迎麵而來,雲盡對她無甚好感,勉強擠出一抹笑容,算是打過招呼,剛想離去,她卻笑吟吟地擋住前麵去路,幸災樂禍地道:“蘇姑娘,如今沉淵就要回來了,也不知你和孟嫣然究竟誰能坐上正妃的位置。”

雲盡看她一眼,繞過她身邊,直接向宋翔飛的住處走去,“那是他的事,與我何幹。”

司徒印環嗤地一笑,“蘇姑娘現在說的輕鬆,等到真的丟了正妃的位置,估計就不會這般冷靜了,呦,你瞧我這記性,倒是險些忘了,姑娘一定還不知道孟嫣然此刻也在教中吧。”

見她身形果然遲疑了一下,司徒印環又接道:“若是不信你便去她以前常住的地方看看。”

雲盡轉頭,唇邊噙著三分冷笑,“司徒姑娘,我與孟嫣然究竟誰坐正妃的位置倒也不勞你惦記,姑娘的年紀也不小了,難道不應該關心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嗎?或者姑娘想撈個側王妃什麼的做做?”

咂了兩下舌,她又續道:“怕你是沒什麼希望了,那日我與沉淵說近親結婚不好,他說他壓根就沒喜歡過你。”

說完,她解氣地扭頭就走,司徒印環一張小臉卻已脹了個通紅,盯著她的背影,惡狠狠地咒罵了兩句,才勉強平息了怒火,慢慢向教外走去。

雲盡嘴上說的全不在意,心裏卻被她的話弄得七上八下很不安穩,在宋翔飛處拿了件厚重的披風,出來時腳便不自覺地往孟嫣然以前住的地方拐,到了那處院落,隻見大門緊閉,她猶豫片刻,一個飛身縱上了牆頭,低低地伏著身子,放眼一看院子中央立著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是許久未見的孟嫣然,她身後站著一個婢女打扮的丫頭,那丫頭似在說著什麼,雲盡凝耳細聽,方才聽得明白,原來是在反反複複地勸孟嫣然小心著涼,還是先到屋子裏去等,林沉淵回來後定然會到此處看望她。

雲盡聽得無趣,便從牆上躍了下來,此時再想去教門前等待,卻又提不起什麼精神,於是慢悠悠地往凝華園踱,從院牆處拐過,她靠著牆根穩了穩心神,忽然聽到院門開啟的聲音,她心中好奇,又回身瞟了一眼,不看還好,這一看心立刻涼了大半截,眼睜睜看著滿身風塵的林沉淵直接進了院子裏,她垂下頭,低低歎了口氣,然後快速回了凝華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