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心裏,自己始終是一個局外之人。然而在自己的心裏,多麼渴望把所有的都給她。
坐的久了,玄澤感到自己的腿有些麻木,畢竟坐在瓦礫上合坐在龍椅上的感覺不同,想到這個玄澤不由得苦笑一聲,站起身來欲往禦花園裏去走走。習慣了用輕功飛,玄澤腳尖一用力,又一次飛了起來。
幾個躍起,正好落在儲秀宮的屋脊上,無意間瞧見花叢中靜坐的寶釵,心中感到奇怪。……儲秀宮的宮女想成仙不成?怎麼還在打坐?於是放棄了去禦花園的念頭,玄澤輕輕的落在儲秀宮的後院裏,斂著氣息靠近了寶釵。
寶釵雙目微閉,呼吸細軟悠長,靜靜的入定,全然忘了自己身在哪裏。
還是個絕色宮女!長的小模樣還真不賴!玄澤在心裏笑笑。一邊靜靜的坐在邊上的石凳上。
值班的太監忽然間皇上一身玄色繡金龍的長袍坐在院子裏,忽的一驚,都忙跪在地上,不敢出聲。
玄澤擺手,示意他們下去。細碎的腳步聲響起,驚動了寶釵。
機警的睜開雙眼,正好對上一身龍袍的男人探究的目光。
“啊,皇上!”寶釵在心裏一萬次的想象自己與皇上不期而遇的場麵,卻絲毫沒想到是這種情形。她慌忙起身,正要跪下去,卻發現自己衣衫不整。於是尷尬的站在那裏,竟然也會不知所措。
“嗬嗬,你是儲秀宮的宮女嗎?叫什麼名字?”
“回皇上,奴婢是待選陪讀讚善的,因等著明天見皇後娘娘,所以同大家一起住在這裏,一時貪玩,剛才竟睡著了。奴婢失儀,請皇上治罪。”寶釵的心用極短的時間恢複鎮靜,衣衫不整又如何,自己麵對的是皇上,又不是皇後娘娘。衣衫不整不正好多了一份籌碼嗎?於是她盈盈下拜,更顯得嬌羞柔媚。
公主和郡主們的侍讀,怎麼能挑這樣的呢?玄澤的眉頭不由得一皺,公主還小,不過才八歲,郡主們能在宮裏上學的,自然也都是小孩子,凡是十五歲以上的,都待字閨中,等候著皇上的指婚,或者給親王貴族,或者出賽和親。讓一個十四五歲的大姑娘進來做小公主小郡主們的侍讀嗎?還不如說是做教習!這些人,真是糊塗,隻怕是借著這個機會,把自己的女兒往皇上的床上送才是真的。
想到這些,玄澤的心中便有些不痛快。原本很美好的夜晚,很驚喜的意外相遇,卻也被這種機關算盡而變得那樣醜陋不堪。玄澤最不喜歡這些,但又見寶釵實在可愛,便問道:“你是誰家的姑娘?”
“奴婢薛氏寶釵,先祖是先帝爺親封的‘紫薇舍人’。父親諱字伯儒,母親薛王氏。”寶釵依舊跪在地上,低著頭回答。
“恩,薛王氏,可是與原京營節度使王子騰有什麼關係?”
“那是奴婢的舅父。”
是了,這姑娘原來就是薛仲道早時提及的那個‘精明’大嫂的女兒。玄澤心裏有了數,便轉過身去不再看她,憑她花容月貌,但卻有一個蛇蠍心腸的母親,想必這樣的母親也教不出什麼好女兒來。於是他背著手,淡淡的說道:“你起來吧,早些回屋去吧,夜深了,天涼。”
玄澤說完,便轉身出了儲秀宮。隨身太監高敬仁立刻跟上去。
寶釵跪在冰涼的地上,心中反複思索著皇上的話。
“薛姑娘,起來吧。皇上走了。”值班的太監立刻對薛寶釵另眼相看,這位美豔的姑娘,說不定過了今晚就是主子了,這時候卻是得罪不起的。
寶釵被鶯兒攙起來,看看邊上圍著的太監們,笑道:“各位公公辛苦了,鶯兒,給每位公公五兩銀子打酒吃吧。”
“是。”鶯兒忙在小包裹裏拿出了一把碎銀子,一一分給身前的公公們,寶釵自顧自己進了屋裏。
寶釵一夜未眠,腦海中一直是玄澤的身影,早時她見到秀澈,便以為裕親王是天下最有魅力的男人。可是如今見了皇上,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的事情真是變幻莫測,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裕親王憑他怎麼霸氣逼人始終不是真龍天子。始終比不過皇上金天玄澤。
然而,同樣不能入眠的,還有皇上。
離了儲秀宮,玄澤便叫來鐵鷹,吩咐他查清楚有關薛氏寶釵所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