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香雪樓卻正是薛仲道奉了皇上的命令,悄悄的開起得一家繡莊,目的就是暗暗的把薛家在京城的三處繡莊的生意都搶過來,聚攏財富為朝廷所用,也順便讓薛家以及他們的主子六王爺稍微破一點財,敲山震虎,看他們有什麼樣的反映。
這日寶琴正因要悄悄的來替父親查看一下繡莊的賬目,隻帶了貼身的丫頭和梅府上的一個嬤嬤,借著買繡線的名義,到了繡莊。
鋪子的管事因認識寶琴,見小主子帶著下人來,自然是讓進了內室去。
寶琴的原意不在絲線上,因此叫丫頭紅苕自去挑繡線,自己隻坐在椅子上吃茶看著。
忽而一襲白影晃過,寶琴的眼前一亮……“雪雁?”
正在對著樣子挑繡線的雪雁聽見有人喊她,轉身看時,卻是寶琴,於是上前笑道:“薛姑娘也來京城了?”
“雪雁,你怎麼在這裏?難道是林姐姐來了京城?”
“是啊,我們姑娘,來了有半年多了。薛姑娘什麼時候到的?”
“我來了兩個多月吧,林姐姐家在京城也有房產嗎?林姐姐府上在哪裏?我要登門去拜訪林姐姐。”寶琴拉著雪雁的手道。
“沒有,我們家太太故去後,老爺又忙於朝廷的事,無暇照看姑娘,我們姑娘的外祖母又再三派了人去接,所以林姑娘現在住在外祖母家,哦,也就是榮國府。”
“噢……,我知道的。隻是他們家不比別家,我卻不好冒然就去的。”寶琴有些失望,她聽父親曾經說起過,榮國府的二太太和自己的大伯母原是親姐妹。
“薛姑娘現在住在……”
“我住在梅翰林府上,那裏的大少奶奶是我家的親戚,我父親把我寄養在那裏。”定親的事情,隻是雙方老人知道,此時連寶琴自己都被蒙在鼓裏。
雪雁聽了點點頭。
“雪雁,你回去一定要替我向林姐姐問好,等我回去跟大奶奶說明白了,就打發人去接林姐姐來梅家府上玩兩日。”
“薛姑娘,這隻怕不妥,梅家素來與賈家沒什麼來往,這樣,冒然去接,可能會引起誤會。”紅苕聽到寶琴的話,忙過來提醒道,“姑娘自然是不怕的,咱們梅家也沒什麼;隻是這林姑娘住在外祖母家,隻怕會引起家人的猜忌。”
雪雁想想賈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覺得紅苕說得也有道理,便歎道:“這位姐姐的話很是,不如薛姑娘寫封信給我們姑娘,我給帶回去,我們姑娘有事的話,自然也寫了信,我在送至梅府上,這樣既沒有麻煩,又解了你們姐妹之間的思念之情,豈不好?再說了,以後我們姑娘在這裏住的久呢,薛姑娘自然也是一時半會兒走不了的,還愁沒有見麵的日子嗎?”
薛寶琴聽了,忙說很是,於是要來紙筆,寶琴提筆書寫,不多時一篇洋洋灑灑的書信便寫成了。裝了信封,交給雪雁。雪雁便欲結帳,卻被寶琴給攔下,笑道:“自家鋪子裏的東西,哪裏還用的著客氣什麼,隻當我送給林姐姐玩的罷了,若認真付起錢來,倒顯得姐妹生疏了。”雪雁便知道原來這裏是他們家的產業,於是不便勉強,便辭別了寶琴離開了香雪樓。
黛玉看了雪雁帶回來的書信,一時高興地合不攏嘴,正自把信捧在手裏,問著雪雁跟琴妹妹都說了些什麼,忽見紫鵑從外麵進來笑道:“姑娘,雲姑娘又來了呢,正在老太太屋裏說笑呢,直嚷嚷著怎麼不見林姐姐呢。”
黛玉聽了笑道:“偏她又來了,這會子寶玉又有玩伴了。阿彌陀佛,可叫我省幾天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