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疼,早幹嘛去了,活該!”劉瑾瑜的美眸夾了他一眼,起身接過坤叔端過來的剛泡好的茶斟了一杯,“爸,說不讓你來非來,喝口茶消消氣。”
劉伯年慢慢睜開眼睛,接過茶杯。
“滾!滾!”房間裏驀然傳來拔高的尖叫,隨即皇甫弦從裏麵走出來,劉伯年重重將茶杯放在茶幾上,茶水灑了出來。
劉伯年看看皇甫澈和簡曦:“你們先上樓去。”然後沉下臉沒回頭,但誰都知道是對皇甫弦說的:“過來坐。”
劉瑾瑜給皇甫澈使眼色,他卻不肯走:“外公,不怪爸爸,是我的錯。”
“我心裏有數,你先回房。”劉伯年的聲音裏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簡曦拉著皇甫澈上樓,進屋後將門留個縫,兩人躲在門口偷聽。
皇甫弦讓坤叔等所有人都退下,這才過來坐下,恭恭敬敬的開口:“爸,您身體還好吧。”
劉瑾瑜率先開口:“姐夫,你送來的藥爸爸一直在吃,效果不錯。”
“那就好,一會兒我讓人再多送點過來。”皇甫弦見老嶽父一直沉著臉,低下頭等著訓斥,“爸,是我不好,讓您操心了。”
劉伯年從口袋裏拿出煙鬥,皇甫弦忙接過來裝煙絲,點上。劉伯年深深吸了一口,抬眼看他:“事情我也聽說了,這次是小澈不對,我也知道你的處境。這樣吧,我把小澈帶走,省得有人看著礙眼,你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不堪回首的往事再次重現,十三年前也是這樣的冬天,皇甫澈和高莉發生矛盾,劉伯年帶著兒女過來說要將皇甫澈帶走,皇甫弦雖然不願意卻沒辦法,因為兒子在劉瑾瑜懷裏,自始至終都沒看他一眼,臉上帶著超乎年齡的冷漠。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們父子再難得見一次麵。工作忙是一方麵,可他打電話過去兒子要麼不接,要麼接了不吭聲,出差順路或是特意飛過去看他,他也異乎尋常的冷淡,甚至連‘爸爸’這兩個字都很少說。
皇甫弦並沒意識到會如此嚴重,他本以為隨著兒子長大隔閡會消除,直到兒子說想要自己生活連節假日也不再回來,他才知道隨著時間的流逝,橫亙在父子之間的不僅是距離,而是越來越遠的心。
兒子這次能回來,他很開心,也很珍惜,滿懷希望想重拾親情拉進彼此之間的距離,意外頻出讓他始料不及。
不知道是不是老了,近些年來他越來越想念兒子,如果可以他願意付出一切來換取兒子的原諒。
老嶽父的突然到來,更使得他措手不及,可他真的不想再次失去兒子。
“爸!”皇甫弦有些躊躇,雖不想忤逆老嶽父的意思,卻不得不硬著頭皮表明心跡,“小澈才剛回來,就讓他在這兒多待著日子吧。”
劉伯年沉默著抽煙,陰沉的麵色沒有絲毫的緩和,似乎沒有商量的餘地。
皇甫弦求助的眼神看向劉瑾瑜,有些後悔給這個小姨子打電話,他本想讓她勸勸兒子,沒想到她卻把老爺子給帶來了。
劉瑾瑜交疊著雙腿,擺弄著左手小手指上閃閃發光的鑽戒,漫不經心的瞄他一眼,嘲諷的冷哼:“今天是頭破血流,再待下去小澈的命還能保的住嗎?姐夫,這麼多年日子過下來你心裏應該有數,高莉你搞得定嗎?我看你也別為難自己了,小澈交給我們你還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