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帶著朕的孩子跑出去幾日,吃了恁多的苦,朕還沒來得及罰你呢!剛才你在睡夢中說頭暈,身子困乏。朕便命人找來張太醫,他為你把了脈,說你已懷皇嗣,絕無虛言。”
貝西恍然大悟,原來自己這幾日渾身不自在,她隻當是因為思念燕驍過度身子才會有這些反應的,沒想到自己竟然是懷孕了。
如此說來,她的身子與這裏的人並不大樣,懷孕生子也是輕輕鬆鬆的事?
她又歪倒在燕驍的懷裏,“完了,這下您又將臣妾綁住了。”
燕驍得意地說:“朕的孩子果然不同凡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留在朕的身邊,將來定是個忠孝且聰慧的孩子,十八年後會成為一代比朕更能震攝天下的明君。”
貝西不禁莞爾一笑,“您想得也太長遠了,可不要對孩子期望過高。還在肚子裏,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您就想象到他是一位明君了。以臣妾看,說不定是個女孩兒呢,臣妾喜歡女孩兒。”
燕驍瞧了瞧她,“若是女孩兒,將來定是傾城傾國的絕世公主,朕自然也喜歡得很,隻是……朕覺得天下沒有哪位男子能配得上她了。”
貝西聽後渾身清爽了幾分,感覺這日子有滋有味了起來。少頃,她才想起燕驍剛才說的那句話,“十八年後?皇上的意思是……若是生了男孩兒,待他到了十八歲,您就退位當太上皇?”
燕驍眉頭一挑,“不行麼,朕想與你走遍天涯海角,遊曆天下,過無拘無束的生活,這不是你一直向往的麼?”
貝西頓時遐想起兩人如神仙般的生活,期盼地說道:“剛才臣妾還希望生個女孩兒,這下又希望生個男孩兒了。臣妾是個自私的女人,盼著與您早日過自由自在的日子呢。”
燕驍摟著她的肩頭,“十八年,對你活過千歲的人來說,並不長。”
貝西不知怎的鼻子一酸,或許是被感動得一塌糊塗。她湊上唇來,輕輕吮了一下燕驍的唇。
燕驍正想深吻她,卻及時忍住了,“你可是快要當娘的人了,得學會矜持,挑起朕的興致可不好,更不許引|誘朕,否則孩兒會在你的肚子裏抗議的。”
貝西輕輕刮著他那光澤的臉寵,“真是個自作多情的皇上,臣妾才不會引|誘您呢。”
當日下午,貝西與燕驍一起來到怡親王的府邸。
怡親王被圈禁府內,才幾日的功夫,便消磨得不成樣子,麵容憔悴,皮肉鬆馳,鬢邊也生出了白發。
他以為自己就被關在府內一輩子了。
當燕驍與貝西出現在他麵前時,他還以為是幻夢,一時沒恍過神來,隻是兩眼呆滯地瞧著他們倆。
燕驍見他的八叔竟然成了這副模樣,內心愧疚得很,“八叔,貝昭儀已懷有皇嗣,朕的江山終於會有人來繼承了。您無需再擔心朕被貝昭儀所蠱惑,她對朕的江山不感興趣,也沒有受任何人的擺布。朕從未對她有戒心,更未有所防備,她若真有邪念,早就可以圖謀,何以會等到現在仍無行動。還望八叔解懷,不再疑心,若是您承諾不向天下說出貝昭儀的身份,朕立馬解禁,放你回魏地。”
怡親王站立在那兒,身子搖搖晃晃,突然栽倒在地。
第二日醒來,他才明白過來,昨日不是一場幻夢,皇上與貝西確實來找過他。他應允了皇上,準備回魏地。
一到魏地,他便恢複了他本身俱有的威嚴與氣魄,好似這幾日的事根本沒發生過。貝西的身世他也保持緘默,就當自己對此事根本一無所知。他每日兢兢業業,為南燕穩固魏地,也為圓自己幹一番大事業的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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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初,貝西誕下了皇子,燕驍當場立他為太子,並為他取名為燕翔。
貝西與燕驍、翔兒如同普通的一家三口般,過得其樂融融的日子。待翔兒已會走路時,貝西與燕驍就時常帶他天南海北地見識美好河山、秀麗天下。
翔兒自小見識廣泛,加之他天生非凡胎,五歲開始就已顯現出他的才學不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且通曉四書五經,寫得出縱橫天下之文章,懂得安民興國之大略。
燕驍見他的皇兒如此出息,深深的驕傲與滿滿的自豪已不能表達他的心境。
他覺得,以翔兒這資質,怕是不需等到十八歲,就完全能駕馭一個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