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西回到自己的碧仙閣後,久久無法入睡。
太後為什麼要謀害自己唯一的兒子,而且她這個兒子還是南燕國的君主!此時的皇上應該更加想不明白吧。
燕驍不僅想不明白,還十分的沉痛。他一直以為,在這世上,隻有母後是唯一能給他慰籍之人,苦於母後卻不肯親近他。
現在他明白了,母後心裏有大陰謀,母親謀害兒子,世上有這樣的親生母親麼?她莫非是在惦記他的皇位?這有些說不過去,母後不具備武則天那種潛質,不至於要和自己兒子搶皇位的。
燕驍躺在龍床上,倍覺孤寂,他的身邊沒有一個知心人,心裏有什麼事都隻能一人憋著。母親要害他,八叔也越來越疏遠他,雖然有幾個忠犬奴才,但他們也隻是盡心為他辦事,至於談心或解憂啥的,還是算了吧。
此時,他忽然想到貝西。他有一雙慧眼,識得她是一位身心通透之女子,沒有恁多心思,她願做他的知心人麼?
想到這,他立馬爬起了床,穿上普通衣裝,走出了乾玉宮。在外當值的宮人們立馬跟了上去,燕驍將手一揮,“不許跟來!”
宮人們便止住了腳步,不敢再跟上去。
月光下的燕驍,身影綽綽,顯得格外冷清。當他出現在碧仙閣的院門時,在外當值的太監小林子嚇得腿直發軟。
他揉了揉眼睛確信是皇上無誤時,撲通一下跪了下來,“皇上,奴才該死,沒能……”
“噓,別嚷嚷,朕自己進去。”燕驍大步走進正堂。
惜月見了他,正要叫出來,被燕驍一個眼神給製止了。他輕推著貝西的屋門,卻發現怎麼也推不開。
惜月小聲道:“皇上,貝美人已經睡下了。奴婢還是叫一聲她吧,可能她睡覺比較沉。”
燕驍納悶了,貝美人睡著了後難不成如同一頭死豬,推門的響聲都聽不見?
其實貝西此時正在太後的景陽宮,偷聽著太後與太監小圓子的對話。
“你此話當真?皇上讓貝美人回去了,卻臨幸了孟美人?”太後冷冷地瞧著小圓子。
小圓子跪在地上直磕頭,“奴才哪敢在太後麵前說瞎話,奴才親眼見皇上與孟美人躺在床上,還摟得……那個親熱勁,孟美人也是羞羞答答的,不像有假。”
“嗯。”太後冷聲應著,“你趕緊回去吧。”
小圓子走出去後,太後便對身邊的老嬤嬤說:“這一個月裏你瞧緊著茵茵,若是她有孕了,就暗地裏提醒她,她有這個命懷龍嗣,但沒這個命生。哀家養了那個賤女人的兒子十幾年,難不成還要養她的孫子?還有,若是查出茵茵是在欺瞞哀家,那就不要留著她了。不中用的東西留的本就沒有,若是還長了歪心思,那就更留不得了。”
“是,太後。”
貝西本還想繼續聽下去,卻感覺耳朵裏有一陣極小的嗡嗡聲,好像有誰在叫她,距離太遠,聽不清楚。
她一個閃身回到自己碧仙閣的床上,便聽到惜月在門外叫道:“主子,您開開門呀,皇上來了!”
燕驍本來是想給貝西一個驚喜,所以才不讓奴才們嚷嚷,這下好了,嚷都嚷不醒她。
他才沒那個耐性,抬起腿,猛踢一腳,門便飛了起來。
貝西一聲驚叫,嚇得身子一蜷縮,幸好踢飛的門隻是落到床邊上就掉了下來。她心裏暗忖,皇上這功力不小啊,怕是平時不少練。若不是怕露了自己的身份,她真想一腳再把這門踢還給皇上。
燕驍走了進來,見貝西蜷縮著身子,哼笑道:“醒了?朕還以為你再也醒不來了呢?”
“嬪妾又沒死,怎麼會醒不來?皇上這麼晚還來找嬪妾作甚,您不是說身子乏了,要早些歇息麼?”貝西撇嘴道。
燕驍坐到床邊上,饒有興趣問道:“哦?愛妃是生朕的氣了?急巴巴地想要侍寢?”
“誰是您的愛妃,在下隻不過一介小小嬪妾而已。”貝西鑽進被子裏,閉眼睛睡覺。
燕驍將外裳一脫,也鑽進被子裏,靠近貝西的身子,盯著她的臉瞧。
貝西雖然是閉著眼睛的,但是如此近距離,她覺渾身癢癢。燕驍的體溫,淡淡的清香氣息,時快時慢的呼吸聲,這些對於她這麼一個感官極其敏銳之人來說,如同放大了無數倍,似乎自己被他整個環繞著。
貝西忽然睜開了眼睛,“皇上,雖然說侍寢就得跟您睡在一起,但您也不要離嬪妾這麼近,聽著您的呼吸聲,嬪妾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