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要等我。”仿佛沒有注意到殊駁的動作，慕嫣零微微側著頭，“這麼長的時間，我將你封印。”
她的睫毛在夜色之中，彎彎翹翹，比她平日裏總也不變的笑臉要顯得可愛得多，殊駁淡淡地移開了目光，“沒有，路是我自己選的，隻是，我現在開始慶幸，當初沒有殺了他……”
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什麼，滿心的苦悶壓抑，就像是看到了慕嫣零選了他，恨、怨，卻無能為力。
“我不懂愛。”在寂靜的夜色之中，慕嫣零淡淡地開了口，“我一直以為，願意陪著一個人就是愛，你說，願意陪著我，所以，我相信你愛我。可是，我卻忘記了，驕傲如你，你不會容忍別人的存在，所以，我給你一個機會，忘記曾經有我的存在，重新回到我們初識的那一天，那個時候，妖族會河清海晏，讓你明白屬於人類的溫暖，這，本來就是我搶了你的人生。”
“所以，你又要幫我做決定。”殊駁麵無表情地回答，可是藏在袖子裏麵的手卻微微地顫抖著。
“不是的。”慕嫣零垂下眼瞼，“我隻是……”
“不需要。”殊駁的臉色有一些不自然，“我的決定從來都是自己做的。”
“什麼？”慕嫣零有些詫異的眨眨眼，呆愣地看著殊駁顯然對殊駁的話還反映不過來。
殊駁看著這樣的慕嫣零，心情好了兩分，“你是不想我陪著你，對嗎？”
“不是，我隻是……”慕嫣零繼續眨了眨眼，大大的眼睛中滿是呆愣。
“還不走，留在這裏吹風嗎？”殊駁還瞪了慕嫣零一眼轉身就走，他知道她在這裏是為了等自己，也知道她的為難，看到這樣的她，他突然弄明白，即使是神，她也不是萬能的，至少，現在的她，就像是個普通的女子，她也會疑惑，詫異，不解，疑惑，這樣的她，才是真實的夜。
“哦。”慕嫣零乖乖地跟在殊駁身後，不滿地嘀咕道：“怎麼會這樣呢，殊駁竟然會有像尋常女人那樣的毒舌的一麵。”
“尋常女人？！”殊駁停下了腳步，挑著眉看著慕嫣零，紫色的眼中暗藏著不解的情緒，“也是要陪著你的男人之一嗎？”
“不！不是！”慕嫣零連忙搖頭，他什麼時候又學會開玩笑了？！
殊駁掃了他一眼，不再去思索她口中的人是誰，隻不過現在的人都是有這麼奇怪的名字嗎？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著，長長的身影在夜裏顯得格外模糊。
突然，慕嫣零跑了兩步，走到殊駁的身邊，歪著頭看著殊駁，“殊駁，那你是要和我一起回去嗎？”
回去？
殊駁顯然是很喜歡這個詞，但是隻是看了慕嫣零一眼，繼續往前走。
“殊駁。”握住殊駁的手，慕嫣零笑著搖著他的手臂，“你是默認了吧，默認了吧？”
殊駁依然沒有理會，隻是眼角微微帶上了笑意。
“喂！”夜風中，慕嫣零的聲音帶著淺淺的笑意，在黑夜裏，閃亮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