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如今的我們,怎比原來?我們肚子裏都有爺的孩子,爺叫我們上哪兒去?”錦娘一邊哭著,一邊拉著胤祥的腿說道。
胤祥厭惡的看了她們一眼,一言不發,冷冷的哼了一聲,將錦娘一腳踢開,跟著胤禛快步離去。
他聽從胤禛的安排,先去豐台大營,調集三千精兵,在暢春園二裏半以外的地方駐紮,然後才單人匹馬去暢春園見皇上。
此時康熙已經駕崩,裏麵哭聲陣陣,哀哀絕絕。胤祥緊跑幾步,衝進去,卻見老皇上的身上已經蓋上了陀羅經被。
“皇阿瑪!……”胤祥撲上前去,放聲痛哭。
“十三爺,皇上已經駕崩了,請十三爺節哀順變。”上書房大臣張廷玉在一邊勸道,上書房行走隆科多亦站在一邊,手中捧著一個黃匣子,穩穩當當的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皇阿瑪臨終,可有話交代給十三?”胤祥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問張廷玉道。
“十三爺,皇上的遺詔尚未啟封,臣等單等十三爺來了,好宣讀遺詔。”
“什麼?張廷玉,你胡說什麼?剛才那讀了洋洋兩萬字的,不就是皇阿瑪的遺詔嗎?皇阿瑪臨終前,分明說要傳位給老十四,你們照旨承辦就是了,那裏還有什麼遺詔?”老九胤禟突然跳起來,指著張廷玉大聲說道。他這一句,便將原本安靜的眾人都攪亂了,大家立時便竊竊私語起來。
“安靜!”隆科多高聲道,“大行皇帝遺詔在此,眾皇子跪聽。”
眾人正交頭接耳,突然被隆科多這一聲大喝給鎮住了,還真的就安靜了下來,胤祥便高聲道:“兒臣聽旨。”說完便對著北麵規規矩矩的跪下。
他這一跪,眾皇子又都紛紛跪下。
隆科多手中的黃匣子遞到張廷玉麵前,張廷玉拿出了鑰匙,將匣子打開,隆科多便從裏麵取出了一塊明黃色的絹片,然後恭恭敬敬的展開,高聲朗讀:“皇四子胤禛勤政廉明,克己奉公,愛民如子,忠孝剛直。朕決定傳位於皇四子胤禛,眾位皇子務必遵從朕的遺詔,違令者,斬!欽此。”
“什麼?!隆科多,你這遺詔是假的吧?”十阿哥噌的一下子蹦起來,指著隆科多叫道。
隆科多根本不擺他,親自上前將胤禛扶起,張廷玉過去二人將胤禛扶到龍椅上,將遺詔恭恭敬敬的交到了胤禛的手裏,然後二人畢恭畢敬的跪下去,行三叩九拜之禮,口稱:“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胤祥亦跟在二人身後,對胤禛行君臣之禮。眾位阿哥中,除了老八,老九,老十之外,幾個小阿哥和敦厚老實,無黨派之爭的,亦全都跟在胤祥後麵,對胤禛行君臣之禮。
胤禛便掉了眼淚,說道:“真是想不到,皇阿瑪竟然將這千斤重擔交到了朕的身上,既然這樣,朕也隻好以勤政報皇阿瑪的信任之恩。兩位請起,眾弟兄也都起來吧。”
“謝聖上恩典。”張廷玉和隆科多便站起了身子,一左一右立在兩邊。
“回皇上,臣有事啟奏。”胤祥卻跪在地上,沒有起來。
“十三弟有事,但說無妨。”
“如今新皇登基,我兄弟之間雖然手足情深,但總不能僭越君臣之禮,臣弟的意思,還請皇上降旨,改掉我眾位兄弟名字中的‘胤’字。皇上的年號和大行皇帝的廟號也該定下才是。”
“好,十三弟忠心可嘉,既是這樣,那就將‘胤’字該做‘允’字,以表眾位弟兄的忠心。大行皇帝在位六十一年,為我大清江山開辟了前所未有的廣闊疆土,他一生的政績不可磨滅,廟號是頭等大事,一點也容不得馬虎,就請上書房大臣張廷玉先擬出來,朕看過之後再定。至於朕的年號嘛,到可以隨便一些,原來皇阿瑪封朕‘雍親王’那麼就再從朕的名字裏取一個字的諧音,就是‘雍正’二字吧。”胤禛坐在龍椅上侃侃而談,早就把自己放在了皇帝的位置上,不容任何人質疑。
“慢著!我說四哥,你是不是也太急了些?皇阿瑪的遺詔真偽還沒弄清楚,你便坐到龍椅上朕長朕短的說起話來,也讓我們弟兄們不服!”胤禟狠了狠心,準備豁出去了,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
“皇阿瑪遺詔在此,誰敢不服?”胤祥轉過身來,冷冷的看著尚未行君臣之禮的三個皇子,“外邊豐台大營三千精兵已經等在那裏,哪個不服,我就敢以叛亂造反之名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