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翻話,當看到他陰暗的臉色,白雨沫的心也狠狠地擰絞在一起,疼得臉色發白。求求你,不要露出這樣悲傷的眼神,冷傲霸氣、狂妄不羈的他不適合那樣沉痛的悲傷。
段皇邑因她的一聲討厭心痛至極,“你再敢說討厭我一句試試看。”
“我討厭你,你聽到沒有,我討厭你……”她心疼的呐喊著,淚水潮湧下,手臂上的手掌狠狠收緊,將他心底的痛傳遞給了她……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這麼逼她說些傷人的話。
對不起,段皇邑,我不能愛你,請你放手吧……
既然嘴裏說著一句句的討厭,又為何要哭?她的眼淚是為誰而流?
說討厭他也讓她感覺到心痛了麼?
半響,他斂去眉中的沉痛,沉聲道:“就算你討厭我,我也不會放手,如果你敢跟衛離遠走高飛……”俊顏抵近她的眼,牙交緊緊咬合,陰霾地威脅道:“我也永遠跟著你,一輩子跟著你……”
瘋子!他是個為愛發狂的瘋子!
白雨沫不敢置信他如此癡狂的執念,甩開他的手,不停的搖著頭往後退,檀口微啟,卻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他就象一頭瘋狂執拗的怪獸,無論用什麼話傷他,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寧願撞得頭破血流,也不放手。
那樣強烈的勢頭、狂放的愛意真的嚇壞她了,也再次成功的讓她動搖起來。
不,她不能、絕不能再對不起的衛離,更不能讓三個人繼續沉淪在情愛交葛的苦海當中。
想及此,白雨沫象個懦弱的逃兵,轉身就跑,瘋狂的逃,把他遠遠地甩在後麵,遠遠地逃開。
這一次,她休想逃避!
段皇邑象獵豹一樣優雅而有張力的衝了上去。
白雨沫正好跑到一個小山坡,忽然因身後襲來的一股重力向前撲去,她下意識緊閉雙眼,已經準備重重的摔一跤了……
身後一股強大的力量向她撲來,兩人因衝力不斷向下翻滾……對方將她牢牢的地鎖在懷裏,一隻大掌托住她的後腦,偶爾聽到他幾聲悶哼,然後,一切歸於平靜。
她安穩地躺在他的身下,他半撐著身子,滿臉擔憂的檢查她的身體,嘴裏急切地詢問,“有沒有摔到哪裏?”
他一捫心思都是她,卻不顧自己的袖子被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皮膚磨破的好幾個傷口,全都溢出一道道殷紅的血絲。
白雨沫熱淚盈眶,視線模糊的看著俊顏寫滿焦急的男孩,任他擺弄檢查自己安然無恙的身體。
在她剛說了那麼多傷人傷己的話之後,可不可以不要再對她這麼好?可不可以,放棄她,任她自生自滅?
明明,她就已經做好了選擇,她已經決心要傷害他了啊!
“別哭了。”
段皇邑檢查完畢,還好,她沒有受傷。
剛才她是被自己逼急了才那樣不要命的逃跑,若不是自己追上去在後麵拉了她一把,她也不至於摔下來。
當看到她危險的向前撲倒時,他腦中隻有一個念頭,不許她有事!
他說過,會保護她不受一絲傷害。
可是卻隻差一點,這個傷害她的劊子手就變成了自己。
此時,見她安然無事,怒火蕩然無存,他哪裏還生得起半點的怒氣。
他視若珍寶的親吻她滑落的一滴滴晶瑩剔透的眼淚,安撫著她感動又傷懷的情緒,柔聲哄著,“乖,別哭了,剛才是我太衝動,不該那麼吼你,我向你道歉。”
聽到他如此誠懇而愛憐的話,白雨沫心裏更加難受,緊緊揪著他的衣,眼淚怎麼也止不住,大顆大顆地滑落。
該祈求原諒的,是她啊。
她吸著鼻子,抽泣著請求,甚至是苦苦哀求,“求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對我這麼好。”
這樣的他,溫柔多情,教她如何拒絕,這樣的愛,癡纏情深,教她如何承受……
段皇邑不斷輕抹她眼角的淚水,低凝水氣蒙朧的眸,輕輕地啄去一顆晶瑩,低啞而魅惑的嗓音侵蝕著她的靈魂。
“傻瓜,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記住,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女人……”說著,便欺上了她嬌灩芳香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