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等人消失一炷香功夫後,獨輪車卻在原地悄悄顯露
鬱焰沒有再曖昧地趴在澹台歌身上,而是靜靜地躺在他身側。再看 台歌,半個身子一條胳膊已經露在了車外,仿佛是被鬱焰擠出。隻是很奇怪,他的額上竟然在不停地流血,染紅了自己的衣裳,再染紅了鬱焰的衣裳。
“叮叮——”遠遠飄來了悅耳的鈴聲,一下一下,頗具韻律。
台歌突然睜開雙眼,坐起看向躺滿屍體的荒野,鮮血依舊流淌,他卻沒有伸手擦一擦。
荒野盡頭出現了一匹白馬,馬上坐著個蒙麵的白衣女子,悠閑地地東張西望,眼中沒有絲毫害怕。白馬的脖子上掛了一串銀鈴鐺,搖晃著發出叮叮咚咚的脆音。
白衣女子來到獨輪車前,看著說是昏迷更像是在甜睡的鬱焰,笑著看向 台歌:“大師兄,你醒了。”
“容容?”澹台歌眼神一陣迷茫,脫口而出,“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白衣女子咯咯一陣輕笑,“大師兄,我可是一感到你醒來,就馬上趕來了呢!”
台歌迅速恢複平靜,矯健地翻身下車,任由額上的鮮血流淌,有意無意地擋在了鬱焰的身前:“你來這裏幹什麼,不會是簡單地來看我吧?”
“大師兄你這麼緊張幹啥?容容不是來看你的嘛!隻是順便,真的是順便,想請師兄履行一下承諾羅!”
承諾?完全恢複了記憶的澹台歌臉色一變,不由自主地看了眼身後的鬱焰,道:“你沒有贏……”
“大師兄。你是不是想耍賴呀!”白衣女子輕笑,“你答應過容容,若你愛上寒家的女人,寒家地後人可就任由我處置。”
台歌一揮袖,眸中恢複了清澈淡然:“不錯。可我並沒有愛上寒家的女人。”
白衣女子輕輕地扔出一方絲絹,正覆在澹台歌的額上。瞬時間就被染紅了。她冷笑道:“大師兄,你擦擦吧!若你不愛她,為何明明找回了全部記憶,還要拚著自己受傷。拚著耗費幾十年的功力救她?若不是救她,你的天眼又怎麼會受傷呢?”
“出家人救人一命……”澹台歌用絲絹擦著血道。
“勝造七級浮屠吧?”白衣女子歎了一口氣,“難道大師兄你自我封印太久,忘記了我們賭約的細節嗎?你曾說,在你封印期間,我不能親手對付寒家地人。我做到了。可是我也曾說,若你有朝一日愛上寒家的女人。就要幫我手刃仇人。”
“容容,你何必如此固執?幾百年了,為何還是放不下?”
“放下?”白衣女子的臉上浮現了一層怨恨,“我為什麼要放下?你讓我放下,為何你自己又染上?好。我也不逼你,隻要你殺了這個女人,我就放下。”
“我不會殺她。” 台歌道。“她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