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是瓔珞公主派你們來的(2 / 3)

小狐狸兩隻碧油油的眼珠望著他:“你娶她就是為了報複她?”

鳳千羽冷冷地道:“也不全為報複。這個女子心腸太過歹毒,居然想趁符月失蹤的這段時間將她害死,就憑這一點,我便不能讓她活在這個世上!”

小狐狸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老兄,你也夠歹毒的。先同意人家的婚事,讓那位瓔珞公主高興的險些沒飛上天去。把人家娶進門以後又來了個不聞不問,根本不和人家同房。最後還設計把她和那位侍衛剝了衣裳,關在了一起,然後叫了那麼一大群人來捉奸……嘖嘖,這條毒計還真是天衣無縫,讓玉衡國的國主來了個啞巴吃黃連……你真不是個好人!”

鳳千羽淡淡地道:“我從來沒說我是個好人,有些計策我原先隻是不屑於使,並不是不會使的。當日他們用毒計設計了符月,害得她百口莫辯,我這不過是為她討回公道而已。本來我為了符月,想暫時放過他們,但他們就是不知趣,逼我太甚。這是她自己尋死,也怪不得我。”

小狐狸撇了撇尖尖的嘴:“你倒是報了仇了,可你也惹得老皇帝震怒,不是也把你貶了幾級,由親王直接變成郡王了,連帥印也奪了你的……”

鳳千羽微微一笑:“你以為我現在還稀罕這什麼勞什子親王麼?如不是為了尋找符月,我連這郡王也不想當的。至於你所說的帥印,老子早就不想執掌了!不過,這隻怕卻由不得我……唉!”

談談說說間,一副畫像又已經畫好。這次的畫上卻是題了一首詞:

掠水驚鴻,尋巢乳燕,雲山記得曾相見,可憐踏盡去來枝,寒林漠漠無由麵。人隔天河,聲疑禁院,心魂漫逐秋魂轉,水流花謝不關情,清溪空蘊詞人怨。

這副畫像卻是龍符月發怒的樣子,他怔怔地瞧著,心中忽然暗暗歎了一口氣:“符月,符月,但願天可憐見,讓你能看到這些畫像,看到這些詞,或許你感我之誠,會回來找我……”

不知不覺,天色已發白,鳳千羽擲了畫筆,正想去休息一會,忽聽外麵大門被拍得山響。

他微微皺了皺眉,開了大門,外麵卻是一大隊侍衛,盔甲鮮明,為首的正是他原先手下的大將張雲龍。

他用一條獨臂高舉著一個黃布包,旁邊一個太監模樣的人宣讀了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玉衡國發兵進犯我天璿國國境,北宇郡王鳳千羽立即官複原職,掛帥出征,不得有誤……”

張雲龍滿含熱淚,將那個黃布包高舉過頭頂,奉於鳳千羽,鳳千羽不用看也知道,那黃布包正是帥印……

彈指間兩年已經過去了。

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卻足以改變好多事情。天璿國和玉衡國這一場戰役足足打了兩年,無數百姓在戰役中流離失所,無數兵卒做了戰場上的遊魂……

鳳千羽從來沒打過這麼棘手的仗,玉衡國和天璿國實力相當,而對方的元帥也是個極有謀略的人物,當他的底牌一張一張晾出來時,還真叫鳳千羽吃過幾次虧,有一次更險些要了他的命,身上多了幾道傷。不過他到底不愧他那不敗戰神的稱號,很快抓住了那人的打仗特點,抓住了戰場每一個瞬息千變的戰機,一路從邊境一直殺到玉衡國的國都。

等他終於把戰旗插上了玉衡國的皇宮之上,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年多。

玉衡國的國君率領文武百官,打著赤膊出來投降。

兩年的戎馬征戰,鳳千羽多了幾絲沉穩,但邪魅的眸子裏也多了幾分血腥的殺氣,輕輕一眼掃過,便足令所有的人膽寒。

城破之日,鳳千羽換下了一襲戰袍,又穿上了他那套白衣,在一個小河邊上坐了足足一上午。誰也不知道他想些什麼,隻看到他回來時,眸子裏是難掩的疲憊和說不出的空虛……

明明是得勝凱旋的。可心裏卻像是缺失了好大一角,再也找不回來……

比起鳳千羽的血雨腥風,龍符月這兩年卻過的非常順風順水,伽若畢竟是個巫師,一身巫術驚人,在開陽國自然得到了重用,被封為首席大巫師,為了拉攏伽若,開陽國的國君認龍符月做了妹子,龍符月成為一位真正的郡主。

伽若又教給龍符月一些巫術,由於她內功淺薄,修煉的巫術自然也不能是很高深的。不過卻很能唬人,讓龍符月很炫了一把。

唯一讓她不爽的是,伽若雖然比較寵著她,但一直冷冰冰的,像個捂不熱的大冰塊。對待她似兄,又似父,就是不像情人。讓她想撒撒嬌也總要看他的臉色……

而且伽若行蹤很是詭秘,常常失蹤一段時間,讓她想找也找不到……

問他,他卻隻是淡淡一笑,拍拍她的腦袋,讓她少管閑事。

反正他失蹤也僅僅失蹤七八天,一來二去的,龍符月也就懶得問了。

龍符月聰明美貌,人又直率可愛,又是伽若大巫師身邊的人,這兩年裏圍繞在她身邊的男子倒也真不少。

其中就包括開陽國的兩位王爺,陽琨羽和陽瑾軒,他們是開陽國國君的胞弟,地位尊崇,一個溫潤如玉,一個滑稽幽默,和龍符月見過幾次麵後,便成了伽若所居住的府邸問天館的常客。

伽若又失蹤三天了。

龍符月百無聊賴,便和陽氏兄弟來到一個野外去放風箏。

其時正是春天,風輕水軟,景致怡人。

三人放了半天的風箏,都有些疲累,眼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龍符月便提議弄一個野炊。

那兩位王爺巴不得能和她多待一會是一會,欣然答應,他倆個雖然是公子哥,倒也會一些拳腳功夫,輕功好,箭法也不錯。

龍符月撿了一些幹柴,他倆個也打來了幾個野味,居然有兩隻兔子和兩隻野雞。

他二人打獵雖然內行,但到底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根本沒進過廚房,更別說烤製野味了。

這烤製野味的任務自然是著落在龍符月身上。

龍符月嘻嘻笑道:“我先烤製一個叫花雞給你們嚐嚐。”

掏出懷中的匕首,將那野雞掏出內髒,也不拔毛,用水和了一團泥糊在裹住雞外,架在火上烤了起來。烤得一會,泥中透出甜香,待得濕泥幹透,剝去幹泥,雞毛隨泥而落,雞肉白嫩,濃香撲鼻。

她又自懷中掏出一些油紙包,將一些粉末撒在上麵,便撒便烤,不大一會,雞皮金黃錚亮,香氣濃鬱,沁入鼻端。

龍符月順手將那隻雞撕成三瓣,給那二人一人一片,自己也吃了起來。

那兩個王爺還從來沒吃過這樣的野味,接過來一嚐,不由挑大拇指讚賞。看向龍符月的眼光中更多了一分愛慕。

陽琨羽溫潤的眼眸中透出一抹亮色,微微笑道:“符月,沒想到你還有一手好廚藝,誰娶了你那可有福了。”

陽瑾軒也做了一個鬼臉,道:“符月,你幹脆嫁給我們兄弟其中一人得了。哈哈……”

他還沒哈哈完,龍符月就用一根木棍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胡說什麼呢?你想也不要想,我才不嫁給王爺呢。”

“為什麼?”陽瑾軒苦了臉,半真半假地:“那我們兄弟豈不是沒機會了?你想嫁給誰?”

想嫁誰?龍符月一愣,腦海中似有一個白色的影子一閃,心中一陣莫名的酸痛,她想抓住那個影子看看,卻又看不清楚。瞬間不見了。

她搖搖頭,再搖搖頭:“奶奶的,那個人不會是我的夢中情人吧?怎麼時不時的在我腦海裏閃動?嗯,一身白,莫非是大師兄?哈,莫非我潛意識裏喜歡的是大師兄?可大師兄像個冰山似的,怎麼捂也捂不熱……”

說起這個來,龍符月就有些喪氣。

她當初一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大師兄,滿以為他就是自己命定的男主角,所以卯足勁追他。

到如今已經兩年,卻毫無一點進展,隻停留在拉拉小手階段。

這讓她很沮喪,不過她倒是沒完全喪失信心,畢竟伽若生性淡漠冰冷,別人休想近他三尺以內,而自己不僅能站在他的身邊,有時候甚至能抱一下。隻是他身子也冰冷冰冷的。凍得她直打哆嗦。

所以兩年的時候,她撲到他懷中的次數很有限,大部分都被他一個眼神給冰凍回來,乖乖在他身旁站好……

那兩個王爺見她忽然出神,陽瑾軒伸出一隻手在她眼前晃了一晃:“喂,還魂啦。我說符月,你也太喜歡神遊太虛了吧?好歹有我們哥倆這兩大帥哥在這裏,你想其他男人不好吧?”

龍符月在他手上一拍,小嘴一撇,笑嘻嘻地道:“我隻拿你倆當哥們,可沒怎麼注意性別,別想歪了……”

龍符月和他二人也相處了一段時間,在她的心目中,已把他們當成朋友,可以一起玩一起鬧,但是要再進一步卻是絕無可能,她對他倆個根本沒有感覺……

說說笑笑間,龍符月又烤了那兩隻兔子,劈啪的火焰映紅了她的臉龐,她雙目如星,唇角含笑,她的相貌不是最漂亮的,卻總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明月高照,清風送爽,陽琨羽隻覺心神俱醉,自腰上抽出一隻笛子,吹了起來。

笛聲清朗,在山坡上回蕩。

陽瑾軒笑道:“我二哥的笛聲在開陽國那可是首屈一指的,不過一般輕易聽不到,今天沾你的光,我也飽一飽耳福。”

一曲既終,龍符月嘻嘻笑道:“你們要不要聽我唱歌?”

陽琨羽眼前一亮,溫潤的眸子裏滿是笑意:“好啊,你來唱,我來和。不知你唱什麼?”

龍符月看了看天上的明月,笑眯眯地道:“我就唱‘明月幾時有’吧。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唯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陽琨羽聽得呆住,笛子在嘴邊試了幾個音,到了第二段終於跟上。笛聲配著歌聲,在夜風中搖蕩……

殺氣幾乎是驀然出現的,一出現便就是鋪天蓋地而來。

好濃烈的殺氣!

伴著濃烈的殺氣,一縷細細的笛聲悠悠傳了過來,這笛聲極清亮,又極清雅,如一道冰泉慢慢沁入人的心底,竟將陽琨羽的笛聲完全壓製下去。

陽琨羽身子一震,忽然哇地一聲吐出一口血來。再也吹不下去。

那笛聲明明極平和,但陽瑾軒卻覺得被壓製的透不過氣來。他猛地跳起來,大喝一聲:“誰?”

好熟悉的笛聲!龍符月心中驀然有一種怪異的感覺,手忙腳亂地跳了起來,四處張望。

在離她們不遠處的大樹樹顛,飄飄站著一個人。

一身白衣在風中翻飛。如仙人般站在那裏。又見樹頂梢在風中來回晃動,這人站在上麵卻是平穩無比。

容貌絕美,深藍的眼眸如同世界上最莫測的大海,深邃而妖冶,散發著猶如冰雪的幽幽光芒。

臉上有一絲落寞和憔悴,手按短笛,正在吹奏。

陽氏兄弟驚得怔在那裏,這是男人還是女人?是神仙還是妖怪?

他們自問武功已算不低,但和眼前這人相比,那簡直是不可同日而語。單單站在樹顛這一項,他們再練二十年也達不到這個境界。

龍符月卻怔在那裏:“哇,好漂亮的mm!又酷又美,比東方不敗還東方不敗……”

她對這笛聲倒是沒什麼感覺,再看陽氏兄弟,這二人竟然臉頰火紅,隨著笛聲手舞足蹈起來。但麵上神色卻驚恐萬分,似乎是被笛聲操縱,想停停不下來。

龍符月大吃一驚,驀然跳了起來,大叫:“停!停!別吹了!”

笛音一顫,終於停住。

再看陽氏兄弟,像是打了一場硬仗,手足全都酸軟下來。

那陽琨羽站立不住,搖晃了一下,險些跌倒。龍符月慌忙一扶,不料手指剛剛碰都陽琨羽的半個身子。陽琨羽便一聲大叫,整個身子似乎被一股外力拉扯著飛了出去。

撲通一聲摔在草地上,摔得他頭暈眼花的,險些沒暈過去。

“見鬼了!琨羽,你沒事吧?”

龍符月跳了起來,想跑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卻一頭險些撞進一個人懷裏。

幸而她這兩年輕功已有些火候,及時煞住步子,正想抬頭看看是誰這麼不長眼,卻不料眼前一花,腰間一緊,已到了一個人的懷中。

隻聽耳邊一個聲音低低歎息了一聲:“符月,我找你找的好苦!”

這聲音低沉而略帶沙啞,還帶著一絲微微的顫音。

龍符月身子登時僵住,抬頭一看,不由得一聲尖叫:“你是人是鬼?”

這抱著她的人竟然是剛才穩站樹梢的人!

那棵樹距離他們足足有十幾丈的距離,而那棵樹也有幾丈高,怎麼一眨眼的功夫,這個人就到了自己眼前了?

不會是個厲鬼吧?!呀,沒想到厲鬼也可以這麼漂亮……

“咦,等等!他叫自己‘符月’,這麼說是認識我的?不對啊,如果以前自己見過這般妖孽般漂亮的人肯定有印象的……”這一刹那,龍符月腦子裏閃過無數亂七八糟的疑問,

她抬頭望著他,脫口問了一句:“你是誰?”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問話,那人卻像是挨了重重一擊,身子微微搖晃了一下,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上瞬間變得紙般慘白。一雙深海般眸子一黯:“你……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龍符月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姐姐,我和你不熟啊,你認錯人了吧……”

姐姐?!那人眸子裏似有光波閃過,這丫頭每次和他初見似乎都會弄錯他的性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