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轉眼幾年時間過去了,期間劉老二娶了翠花有了女兒丁香,之後又有了兒子寶寶,而杏花則在和左廣結婚三年後才有了陶根,所以陶根比丁香小三歲,比寶寶大三歲。這期間杏花一刻也沒有忘記過劉老二,甚至在和左廣幹那事的時候,也常常會把左廣當成劉老二,這種感覺一直持續了有二年多,直到兒子陶根出生了,才逐漸淡化下來。

實事求是地說,杏花重新燃起對劉老二的愛情之火是兩年前的事。那時,左廣剛剛去世,杏花經濟上著實比較困難。你想啊,左廣在城裏做買賣雖然掙了點子錢,可架不住各方麵花銷也挺大的,加上軍閥混戰,日本人進中國等等,一直兵荒馬亂的,生意也不好做。特別是自左廣得了癆病後,顧客怕傳染,生意自然就荒廢了,沒辦法隻好搬回老家——隨家溝村。誰知回到村裏,左廣的病不但不見好,反而越來越重,杏花為了給左廣看病,把所有的家底全拿了出來,但三個月後左廣還是一命嗚呼了,留給她的除了一個兩歲的小子和三間半舊瓦房,其他就幾乎一無所有了。

左廣出殯的時候,家裏來了不少人,想不到的是劉老二也來了,雖然六七年不見,但杏花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杏花眼含淚花說:“二哥,你咋也來了?”

“是啊”劉老二心情沉重地說:“都是鄉裏鄉親的……其實你們回來,我早就知道,隻是,隻是怕……才……你要節哀順變啊!”不知為何,劉老二竟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杏花沒有再說什麼,等到前來送殯的人都走了,杏花才把這幾年她如何被爹強行賣給左廣,如何隨左廣去了城裏,在城裏這幾年她經曆了怎樣心靈的煉獄,都一股腦兒倒給了劉老二,臨了她說:“好在左廣人還不錯,歲數雖然大點,但人還是挺老實的,也很體貼我,尤其是自從有了陶根後,對我更是百依百順……本來自己是打算和左廣過一輩子的,誰知……”說到這兒,杏花竟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聽到這兒,劉老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妹子,其實這幾年我一直都惦記著你,知道你之前過的還可以,我心裏踏實了許多……現在左廣不在了,你有啥困難就跟二哥吱一聲,二哥一定會盡力幫助你的,千萬別客氣,啊?”

杏花感激地點點頭,說:“二哥,謝謝你了,我沒事,你把翠花嫂子照顧好吧!”

劉老二未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之後的日子,劉老二接長不短地時常會到杏花家裏走一走,看看缺不缺什麼,發現她手頭兒錢緊了,就留幾張銀票或銅錢,看看糧食不多了就吩咐高銀給送點米麵過去,就這樣經過了大半年,期間倆人一直保持著十分清白的關係,直到去年夏天那個悶熱的夜晚,他喝多了酒……

那晚也真是出乎杏花的預料,因為拆洗被褥杏花晚飯吃的很晚,吃完飯還沒有來得及收拾,兒子陶根就喊困說要睡覺,杏花怕剛吃完飯就睡覺,孩子肚裏積食,騙他說麻湖堰上有說書的,要帶他出去看紅火兒,可他就是不聽,坐在炕上就打起盹來,無奈之下杏花隻好服侍他睡下。孩子也是困極了,不一會就睡著了。接著杏花開始收拾碗筷,碗筷收拾停當了,突然發現泔水桶也快滿了,於是又提著泔水桶向門口走去,一開門,想不到迎麵一個黑影嚇了他一跳,手中泔水桶也差一點掉在地上,等他定下神來一細看,才發現原來是喝多了酒的劉老二。也許是出於關心,也許是出於感激,也許是出於舊愛,也許還有別的原因……反正那天杏花毫不猶豫地,把醉酒的劉老二扶到了自己的家裏……接下來就發生了大家熟知的一係列的事

“唉,那天二哥別一早來家就好了!”杏花不由地長長歎了口氣,心裏這樣想。

是啊,那天要是劉老二不在送走翠花之後馬上就來,翠花就不會發現她和劉老二的關係;翠花不發現她和劉老二的關係,她就沒必要采取那個過激的行動;不采取那個過激的行動,翠花就不會死,自己也就不會背上這沉重的十字架,也不會被丁香看出端倪,以至於自己過門以來,一直提心吊膽的。

唉,那天不知為何,二哥的火氣大極了,連自己的一再勸告都不聽,讓翠花明朗朗地看著他從自己家出來,這不是明著告訴他和自己的關係嗎?使得翠花不但吃了砒硎不說,害得自己也沒法在村裏呆了,隻好到左廣姐姐家避難謀生。然而,躲總不是個辦法,隨家溝總還是要回來的,因為自己知道自己已經離不開劉老二了,所以在回來摘秋果的路上碰著他之後,她才說了那番話。雖然劉老二沒有立即答應,可能夠看出他對自己還是存有好感的,否則他不會因為飯做得晚一點這麼丁點兒的小事和翠花鬧翻,更不會不顧左鄰右舍的看法和翠花的感受住到自己家裏,以至於讓翠花堵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