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長安後,玄奘即組織專門機構翻譯佛經。20年中,共譯出佛經75部,1335卷。他還根據自己在旅途中的豐富見聞,寫成了《大唐西域記》一書,記載了我國新疆及原蘇聯中亞地區、阿富汗、印度、巴基斯坦、尼泊爾和錫蘭境內的138個古國的山川、物產、風俗、宗教和政治經濟情況,是研究這些國家和地區7世紀中葉曆史的重要文獻。他的另一個貢獻,就是把老子的《道德經》譯成梵文,介紹給印度。又把唐朝的《秦王破陣樂》介紹給印度,印度的戒日王了解到《秦王破陣樂》的來源後,決定派使臣到長安,與唐朝建立正式外交關係。
唐高宗麟德元年(664年)二月五日,玄奘死於玉華寺。四月十四日,安葬在終南山下。在舉行葬禮時,長安周圍500裏內。有數萬人來送葬,3萬餘人廬於墓旁,可見當時人們對玄奘是多麼愛戴。
在玄奘“西天取經”後不久,公元688年,鑒真出生在江蘇揚州江陰縣。鑒真俗姓淳於,14歲出家,曾在長安、洛陽兩京遊學。他的活動以他所住持的揚州大明寺為中心,遍及淮南地區,威望很高。鑒真除了戒律以外,還學習鑽研建築和醫藥知識。他特別熱心社會活動,主持建寺80餘所,鑄像無數,還開慈悲院救濟貧民,給貧病的人親自煎藥。
天寶元年(742年),日本高僧榮睿和普照從長安來到揚州大明寺,拜謁鑒真大師。除了聽他宣講戒律以外,還希望取得他的支持,派幾位弟子東渡日本。鑒真答應了這一請求,但他的弟子們認為日本遠涉大海,不願東渡。鑒真莊嚴宣誓:“這是法事,不應顧惜生命。大家不願去,我去!”弟子深受感動,有20多人決心跟他一起東渡,但因為種種原因,5次東渡計劃均受到阻礙,未能成功。
天寶十一年(752年),日本遣唐使從長安回國途中,到揚州延光寺,拜會鑒真,敦請他繼續東渡日本。這時鑒真已66歲,且已雙目失明,揚州僧俗都挽留他,但他決心東渡傳戒。這一年的十一月十五日,鑒真率弟子們乘日本副使大伴古麻呂的船隻東渡,於天寶十四年(755年)二月四日,到達平城京(今日本的奈良市),受到天皇以下朝野人士的歡迎。
隨鑒真到達日本的25人中,有建築師、畫師、雕刻家,以及醫藥、刺繡、鑄寫等方麵的人才,他們實際上是一個文化使節團。他們到達日本後,除宣傳戒教外,在建築、藝術、醫學等方麵也對日本做出了很大貢獻。鑒真在日本領導創建的唐招提寺,其中的金堂、講堂和一些重要的經象法物,代表了我國盛唐時期建築雕刻的最高水平,是日本的藝術明珠,至今保存完好,視為國寶。鑒真又是醫學、藥物學專家,他給日本皇太後治愈了疑難病症,當時曾有《鑒真上人秘方》一書問世,據說就是他的處方記錄。當時日本藥物學初興,藥物真偽混雜,日本天皇下令“辨證”,鑒真雖然雙目失明,但他憑著自己的嗅覺,識別藥物品種,鑒定藥物性能,給日本古代藥物學奠定了基礎。據說現在日本東大寺傳的“奇效丸”,就是鑒真傳到日本去的。正因為如此,一直到江戶時代(1603~1867年),日本的藥袋上,仍然畫著鑒真的圖像。
唐廣德元年(763)三月,鑒真開始患病,弟子們為他造了肖像,至今仍保存在日本的唐招提寺開山堂,這就是日本的國寶“鑒真和尚坐像”。這年的五月六日,鑒真在招提寺逝世,終年76歲。
在這一時期的中日友好關係史上,還有一位傑出的人物,就是日本的著名學者阿倍仲麻呂。
阿倍仲麻呂公元689年生於日本本州大和。他自幼聰明好學,少年時代在本國度過。唐開元五年(717年)十月,他被選人唐朝留學,隨日本遣唐使來到中國長安。到達長安後,唐政府分配他到太學學習。這裏的學生都是五品以上官員子弟,太學的教師都是全國的知名學者,課程有《禮記》、《左傳》、《公羊傳》、《穀梁傳》、《尚書》、《詩經》、《周禮》、《儀禮》等必修課,還有《孝經》、《說文》和時務策等,阿倍仲麻呂在太學經過9年的勤奮學習,不僅精通經典,而且善作詩賦,對中國文化產生了強烈的愛慕之心,改名叫晁衡(一說叫“朝衡”)。
大約開元十六年(728年),阿倍仲麻呂擔任了唐朝左右春坊司經局的校書郎(從九品),專門校理圖書。次年,轉任“補闕”(從七品),這是皇帝身邊的諫官,職位雖然不高,但接觸中央高級官員的機會較多,是中央政府中的清貴官職。4年以後,他又擔任了儀王李燧的“友”(從五品下),職責是陪伴親王,並以封建道德教育親王。就在這個時期,大詩人李白應唐玄宗的邀請來到長安。擔任翰林供奉,是皇帝的文學詞章顧問侍從。李白在長安居住的兩年多時間裏,除結識了賀知章等人外,還結識了阿倍仲麻呂。兩人經常在一起痛飲酣歌,高談闊論,建立了深厚的友情。天寶年間,傳說阿倍仲麻呂在歸國途中的海上遇難,李白以十分悲痛的心情寫詩悼念他的摯友:“日本晁卿辭帝都,征帆一片繞蓬壺。明月不歸沉碧海,白雲愁色滿蒼梧。”日本史籍中至今仍記載著這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