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拉的母親還沒有完全聽明白司機的話,她隻知道自己咬牙逞強送寶拉去名校上學就是為了讓她揚眉吐氣,認識一些名門望族為她以後的前程鋪好一條黃金路,現在這個好時機她怎麼會放過呢?婦人的腦海中鎖定了“少爺”“公司”“私人秘書”幾個詞,再一看門口的名車,從司機出現到現在,前前後後不超過十分鍾,她就半推半就的將寶拉送出了家門,塞進了車裏。完全被蒙在鼓裏不明白一切的塗寶拉就像是被自己的媽媽出賣了,她連自己要去哪裏都不知道,趴在車窗裏困惑的看著站在家門前笑嗬嗬的媽媽。
“好好加油哦!”媽媽與她揮了揮手。
“這是去哪裏?”寶拉無助的問司機,司機轉過頭的時候,寶拉嚇了一跳,“啊,是你!我記得你!你怎麼知道我家在這裏呢?還有,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裏?”
麵對塗寶拉一連串的問題,司機一句“等會兒,你就知道了”之後,便隻笑不語。她隻好放棄了追問,無奈的環視著自己所坐的車子,因為看上去太華貴,所以她的心反而忐忑不安起來,並且這種不安的情緒一直都伴隨著她,不安的下車,不安的走進仰起頭看不到頂的大廈,不安的站在觀光升降梯中小心的看著玻璃窗外逐漸遼闊的視野,她覺得自己這個夢來得太突然,做得有點玄,玄得她分不清到底哪個部分是夢,哪個部分是現實,就被通知成為了灰姑娘的最佳人選。
英俊的少年會對她說,做我的女朋友吧!
錯覺錯覺,這是錯覺。確實是錯覺。
見塗寶拉沒有回答,段安晨真誠的重複了一次,“能暫時做我的秘書嗎?隻要一個星期就好,有報酬,不會影響學習時間。”
“哎?秘書?”寶拉才反應過來。
“是,”段安晨笑了笑,“你絕對可以勝任的。”
一定是被這充滿了蠱惑的笑容控製了思考,塗寶拉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成了段安晨的代理秘書,任用期是一個星期。
可真的僅僅是代理秘書那麼簡單嗎,上班好幾天了,段安晨幾乎沒有安排她做任何工作,隻要每天她坐在一旁等著他下班,然後陪著他去吃晚飯,和他在一起所品嚐到的美食是她做夢都沒有吃過的美味佳肴。
“你的秘書也隻用陪你吃飯就有報酬了嗎?”塗寶拉終於忍不住問了。
“也不全是,隻是我喜歡和你一起吃飯。”段安晨說這句話的時候,抿了抿嘴,看著寶拉忍不住笑了。
“笑什麼?我隻是以為……以為你暗戀我!”寶拉不自在的看著笑得止不住的段安晨,過了一會兒,他伸出手溫柔擦拭著她嘴角的忌廉。
大概是餐廳的燈光過於浪漫,段安晨捧著寶拉的臉,兩個人慢慢的靠近……如果沒有緊接而來的一個電話,他應該會熱烈的親吻著她柔軟的櫻桃小唇,然後告訴她,是的,他對她是有多於別人的好感。但是,手機鈴聲將他拉回了理性的地帶,是醫院來的電話,何娜有了新情況。
撇下塗寶拉,段安晨就飛速趕去了醫院,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寶拉,沒有得到應有的解釋。等到第二天她追問他的時候,他根本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隻是淡淡地說,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明天秘書的婚假就結束了,我們的合約也到期了。謝謝你。
可是“秋何娜”這三個字,她明明聽到他用很緊張的口氣叫過,但卻不敢問。
塗寶拉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宣判失戀了,而她沒有申訴的機會,也沒有對峙的權利,她真的是那種單純的要命的小女人,隻要男人對她好一點,哪怕在很短暫的時間裏就會輕易的動心,然後死心塌地的守護著自以為是愛情的單戀。就像過去對方程宇,其實她喜歡他,也僅僅是因為她和朋友鬧別扭哭鼻子的時候,被方程宇無意間看到,他遞過來一塊手帕和幾句逗得她發笑的冷笑話,就掠奪了塗寶拉的心那麼久。
幾天之後,塗寶拉在醫院裏終於見到了段安晨口中的秋何娜。不過,不是段安晨帶她去的,而是秋何娜親自邀請她的。這讓頭腦簡單的她確實想不通。
秋何娜比她想象的還要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