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師父開始明顯表現出不想我和問荊接觸了。
以前練習法術,她是讓我和問荊、川穹一起練的,現在她找了個“天分極佳,需好好磨練”的理由,經常叫問荊一個人到另一座山頭的山洞裏,獨自修行。也不知道問荊那廝是怎麼想的,一聲不吭的,還乖乖的去了。
與他見麵的時間少了,我真是揪心得緊。
我獨自下了山,躺在小溪邊發呆。
胡思亂想了一會,我忽然覺得好像有人在看著我,扭頭一看,喲,還真有。不過這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鬥篷,臉上還戴著黑色的麵紗,看不到容貌。大白天的弄成這幅德性,神神秘秘的,不是有病就是有目的,此刻我卻感覺他不像是壞人。
那人很自來熟地坐在我旁邊,問:“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
我說:“你認識我?”
“不認識,隻是見過你幾次,本來也沒想著要來找你的。最近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做,所以想來找你。”
“奇怪,你有事情要做,關我什麼事?”
“當然關你的事,因為我想救一個人,她需要你的魂魄。”
我頓時心生警惕,迅速滾了幾圈,爬起來躲在一棵樹後:“你什麼意思?”
那人也沒追上來,蹲在原地:“觀察了你幾天之後,變得有些猶豫了,我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對,可是我又實在是不想看見她這般淒苦。”
“你說的‘她’......是誰啊?”
“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不對,我想要救她,其實一現身就該直取你魂魄才對,可是怎麼看著你的眼睛,我就下不去手了呢?”
那人喃喃了幾句,忽然沉默下來,不知道在想什麼。我警惕地瞪著他,他卻不再看我,轉身走了。
真是個怪人。
一直以來鮮少下山,不怎麼認得上下山的路,等摸回去的時候,天都黑了,自然少不了師父的一頓訓斥。本來我也是從山下來的,還是個乞丐,被多少乞丐打罵欺負過,不也活得好好的,不過在山上跟了她七八年後,她怎麼就那麼不放心我下山了?
正想著,采薇回來了,對師父問了聲“好”,師父隻對她說了句“回來就好”,完全沒有訓斥她的意思。我不滿了,問道:“師父,為什麼明明采薇回來得比我晚,你卻不訓斥她?”
“你和她不一樣。以後,沒有為師的允許,你絕不可私自下山。”
“哪裏不一樣啊?”
師父非常嚴厲地瞪了我一眼,臉色可不好看了,嚇得我都不敢問我和采薇有哪裏不一樣了。
夜裏被一泡尿給憋醒了,解手之後怎麼也睡不著了,出門蕩了一圈,突然看見樹上有個人影,嚇得差點又尿了。仔細一看,小心髒那個激動啊,這不是我“朝思暮想”的問荊哥哥麼?
我按捺住心裏的激動,想爬到樹上與他一同賞月,無奈這樹長得不好,我怎麼也爬不上去。問荊回過神來,看見我,問:“墨汐,你在樹下跳了半天,是想爬到樹上來嗎?”
我心說你都知道我跳了半天了,也不下來幫我一把。我“嗬嗬”笑了兩聲,說道:“問荊哥哥,你在上麵做什麼?”
“沒什麼,有些事想不通。”
他好像完全沒打算下來幫我一把,見我一直望著他,他才跳下樹來,與我並肩坐在樹下。我喜滋滋的湊他更近些,問:“什麼事情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