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別墅區比白天還要安靜,夏天的蟬鳴是這兒唯一的聲音。
齊鈺獨自在書房中整理著畫稿。他的房間裏從來沒有鍾點工或者傭人,因為這兒就像是他的一個秘密基地一樣,他不想讓不相幹的人進入。
離畫展隻有兩天了,那兒的場地也都布置好了,邀請函也都發出去了。
齊鈺伸手撫摸著還放在畫架上麵的那幅畫,是最後一幅,畫著一個少女輕吻著薰衣草花田。
按理說這幅畫早就應該放在了展廳,可齊鈺執意把它留了下來。
他總覺得希望能在某個地方修改一下,可剛提筆卻又不知道從何下手。
在他眼中,白小白不是個適合化濃妝的人,就這樣素麵朝天就是最美。
齊鈺的手指觸上了畫中人的側臉,真像啊。
當初齊鈺第一眼見到白小白的時候,也沒有多大感覺。可後來,白小白總能在不禁意的瞬間就讓他想起了那個已故的人。
突然,齊鈺的手機響了。
“有事嗎?”
“我和小白在酒吧,你也來吧。”手機那頭的聲音很嘈雜,看來玩得很嗨啊。
齊鈺向來不喜歡這樣的地方,剛想開口回絕,可聽到白小白也在,就同意了。他怕這麼晚了,酒吧又這麼亂,萬一白小白出事了怎麼辦啊。
“怎麼樣?”穿著有些保守的白小白站在易若川身邊,緊張地問。
易若川比了一個“V”,“我出馬,你還不放心嗎?”
白小白心裏有些期待,可看著周圍的環境,怎麼也讓她定不下心來。
舞池中的男女跳著貼身熱舞,音響的聲音簡直和白小白的心跳產生了共鳴,這種感覺真不好受。
“你的計劃什麼時候結束啊,再過幾天我就要回學校了。”白小白皺了皺眉。
“哎呀,現在別說這些掃興的話了。”易若川推著白小白往舞池中央走去。“齊鈺馬上就要到了,你可走點心啊。”
白小白鄭重地點了點頭,一副壯士赴義的表情。
易若川“噗嗤”一聲,“你放鬆一點,我又不會賣了你。”
白小白從來沒有來過酒吧,也不會跳舞。
“跟著我的拍子,腳是這樣的。”易若川正在耐心地教白小白速成。
白小白緊張地抓著易若川的胳膊,看著自己的腳。
“姑奶奶,你稍微輕一點。”易若川抬了抬手臂。
白小白歉意地鬆了鬆手,發現手上冒出了一點細汗。
“對,就是這樣的。”易若川覺得白小白是個可造之材,這麼短的時間裏就跳得有模有樣的。
接著,白小白和易若川又練習了幾遍,然後他給DJ打了個手勢。瞬間,全場的音樂都換成了抒情風格的。
而易若川一臉陶醉的表情讓白小白不禁有些無語。這個人要是當演員的話演技一定過關,真是埋沒了。
忽然,易若川睜開眼睛,隨即看著白小白說:“齊鈺來了。”
白小白聽後,身體像是觸到了什麼開關似的,渾身都緊張起來,仿佛又回到了易若川教自己舞步的時候。
“嘶。”
白小白趕緊收了腳,“對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