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狗兒本身就是一個可移動的陣眼,那他裝成是受害者,故意用視訊的方式讓我們看到結界出現缺口,使我們以為這是個可乘之機,是可以很輕鬆便能解決的任務。
他的目的,就是要把我們引誘到他的大本營去吧?
就為了要殺死我們這幾個人?
那殺人的動機又是甚麼?為了要擺脫藍眼的糾纏,好讓自己擄掠靈魂的勾當可以繼續下去?
但要動殺機,難道非要先把我們誘到大本營裏來不可嗎?非要做出這種高風險的誘敵作戰不可嗎?
這背後可能還有陰謀,但目前為止,我是無法再推敲出下一步了。
在我們身後的石牆,突然出現急劇震動,大有崩塌之勢。被我們視為"結界缺口"的石壁縫隙,正急速擴大著,一股巨大的吸力,把我們連滾帶跌地,拉扯進敵方大本營"血池地獄"裏。
裏麵的無數餓鬼夜叉,經此騷動,已是發現了入侵者的來臨,都在朝天咆哮著,已進入了戰鬥前的瘋狂狀態了。
崩壞中的石牆不斷落下岩礫,再加上洞窟太暗,難以清晰視物。我一個人跌倒在瓦礫中間,也不知道其它同伴是否也在附近。
唯一可以清晰辨認的,隻有像個小孩般好玩地盯著我看的狗兒。
"狗兒!你這樣做是有苦衷的,對嗎?"我朝他叫喊道,"因為你的父母在敵人手裏,你是被逼受他們利用,引誘我們進來的,對嗎?"
"太天真了。"黃嘉倫說。
"天真?難道你早就料到了這是個陷阱?"
"不,我沒有。我承認這次是太過大意了。我所說的"天真",是指我們即將要麵對的命運。"他說,"你看看那個小龍,和他那個知悉曼荼羅真相的師尊?"
我四處尋找著,終於在不遠處的前方找到了小龍黑色的身影。他一臉頹廢地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前方,漫無目標。而寄居在他前額中的夏濟旦,則在不斷地喃喃自語著同一句話…
"完了…完了!他的口中…有天地萬物!"
"我跟夏濟旦當了二十年的戰友,合作超渡過無數強大的惡靈。這個人沒甚麼腦袋,唯一可取的,就是有顆不怕死的豹子膽,"黃嘉倫說,"這是我畢生第一次,感受到從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絕望。"
"…我們麵對的,到底是怎麼樣的敵人?"
"不知道。"他沉重地說,"…拭目以待吧。"
狗兒聽了我那句說話,非但沒有嘲笑我的估算錯誤,反而含著諒解的眼神看著我。
"哥哥,這次你沒有猜錯。"沒有了下顎的狗兒,改為把話語直接傳進我的大腦,"我的父母的確是被敵人要挾著,而把你們誘進這條死路,的確是被逼而為的。可是,你卻把對象搞錯了啦。"
"狗兒!不要屈服於敵人的淫威之下!相信哥哥!哥哥一定會替狗兒打敗敵人,把狗兒的父母拯救出來的!"
"打敗敵人?拯救?"狗兒瘋狂地扭曲身子狂笑,鮮綠色的血液從傷口中胡亂飛濺而出,狀甚可怖。"你打算要殺死"祂"嗎?啊?你以為自己有能耐打倒能力無限接近創世神的那個"衪"?老爸!老媽!這位哥哥說要打敗要挾著我們的"衪",要把我們拯救出來呢!你們對這位哥哥有信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