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再聞暥傾
趙清何歪坐在椅子上，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繹心遙，口中讚道：“天遙，這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真是個大美人。看來修真界美人榜榜首的位置要換人了。”
趙清何這些年也曾暗中幫繹天遙留意過繹心遙的消息，知曉繹心遙對繹天遙的重要性。當年初見繹心遙不過是個精致漂亮的小女孩，此時眉眼長成的少女，已經到了一眼令人驚豔的地步。特別是那雙漆黑如墨的動人眼眸，眼波顧盼間，靈韻十足。
“哼，收起你那流裏流氣的一套，給我客氣點。”繹天遙冷聲斥道，繹心遙的容貌固然出色，值得讚美，但他討厭這些覬覦妹妹的目光。
“切。”
趙清何嘴上不屑，行動上還真是坐直了身子。他眯起眼睛，這次很認真在打量著繹心遙，口中喃喃：“像，太像了。”
這聲音很輕，修士耳聰目明，繹天遙和繹心遙還是聽到了。
“像誰？”
趙清何的這種目光，繹心遙似曾相識，這是種把她誤認為是誰的目光。不過，趙清何的目光又有些微微的不同，像是透過她試圖尋找另一個人的影子。
“有件事，我不知當講不當講？”趙清何皺著眉頭，難得有些踟躇起來。肆意灑脫的性情收起，取而代之是難得一見的嚴肅。
“你都這表現了，還不講？”
“我見過你，在一副畫上。”
“什麼畫？”繹天遙問道。
“我師尊的畫。”
“你確定那是我？”繹心遙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她此時想起趙清何來自明一宗，那個將暥傾驅逐出宗的宗門。
“不是你，隻是你們太像了。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那幅畫是千年前一個叫暥傾的女修。”
“師尊當時看得失神，我還以為是我師娘呢。結果，你猜怎麼著？”
繹心遙沉默，麵無表情。她已經知道了，趙清何的師尊，道號與封。那個夢裏，暥傾還在明一宗時，有個嫡親師兄，慧光真君的首徒，道號正是與封。
果然，隻要存在過，就會有痕跡留下，證明一切不是虛偽。
繹心遙所做的夢，毫無征兆地，就這樣被證實了。
“那是我師叔。師尊說，很久以前，他有個驚才絕豔的師妹，叫暥傾。可惜，英年早逝了。”
趙清何還記得，當時與封真尊凝視著畫中的女子，竟然到了隱隱失神的地步，連他靠近都不知道。在被發覺前，他才得以見到那畫中的絕代女子。
趙清何清楚地看到，與封真尊看向那女子的眼神，很複雜，有愧疚，有懷念，有不舍，還有……
“我覺得，師尊和他師妹之間，一定有一段的故事。”趙清何回味著那個眼神，突兀地看向繹心遙，問道：“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怎麼長得這麼像？不會真的是轉世吧？”
趙清何也不管繹心遙回不回答，繼續說道：“你以後見到我師尊時，他可能會認錯人。你謹慎點。”因為我怕他會把你當作替代品。
這一句趙清何沒說，也隻能言盡於此。因為當他問起師叔的事情時，與封真尊忌諱如深。但與封真尊那個複雜的眼神裏，還有一種瘋狂的東西，求不得，放不下，悔恨與愛慕交織……
“你隻不過看過那畫一眼，就這麼確定？心遙是心遙，不是什麼暥傾，別出去亂說。”繹天遙聽完緣由，並不覺得這件事值得趙清何這麼嚴肅，而且，他們最近得到的關注已經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