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英雄歸來,萬眾矚目。(1 / 3)

平滎自從偷窺到封土太後和廖上弦的親密關係後,看廖上弦的眼光都是怪怪的。她心情不好,就更加想像給圓貴妃找碴一樣去鬧封土太後,但由於初到興慶宮,還有諸多不熟悉的情況,還是提著小心,慢慢地觀察著這裏的環境與人際——什麼人可以在闖禍之後馬上找來庇護,這是最最重要的事。所以在小心觀察的這幾天,他還是沒有使出惡劣性子讓封土太後吃苦。打聽到她突然變得這麼老實,圓貴妃江真人一時之間也想不通,她怎麼會轉了性子。

這一日,封土太後得了廖上弦帶回來的幾千銀子之後,沒有通知圓貴妃分贓,而是打算再去紫極宮裏再請道士為自己做延壽儀式,順便再打聽一些升仙門道,給自己積福。

自告奮勇接任務的廖上弦一邊替封土太後捶著肩一邊說好話:“太後娘娘現在都已經高壽得讓神仙妒忌了,這次儀式,一定可以福延萬代,讓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地尊你為得道真人。您看宮裏已經有不少妃子有了真人的稱號,您到時再在道號上壓住她們,這樣就可以名聲在外呢。”他嘴上說著好話,手邊悄悄捶著老太後的死穴。

封土太後稍覺頭暈,用手撐了撐額頭,一邊聽了大悅:“這話說的是,這可是吉利的事,快快帶人去辦,通知那些道士好好準備。要辦得隆重豐富,一定讓後宮那些雜魚小妃子記得我的威望。”

廖上弦道:“是。”之後,馬上退下,轉到殿外拉了候在門外的平滎。平滎把他的手撥開,一臉不高興地沒理睬他。

廖上弦不解地問:“你怎麼了?誰惹你了?說出來,我幫你教訓他!”

平滎聽了指著他說:“除了你還有誰?為什麼要跟那老太婆那麼親近?難道你真的要當****我真的要通知慶蝶姐姐把你弄成太監!看你還有沒有臉回村裏當大夫!”

廖上弦聽了無奈地小聲說:“我是為了錢才靠近她的,你看不出來她一心想把我們弄進陵墓裏陪她登天?難道我們傻的真的就這麼順著她?你沒見我急著想辦法應付她呢嗎?”

平滎見他急了,馬上說:“為什麼不找我幫忙?憑你一個人生地不熟的人能辦到什麼?你不見那老太後盯著你那表情,色迷迷的,像是能把你的皮給扒了讓她享樂!我還以為你變心向著她了呢。”

廖上弦聽了臉紅起來:“原來你在為我著急,多謝了,我還以為你隻顧為玩弄老太後做準備呢。好姐姐,你幫我脫身吧,要不我遇到情況就隻能被困在這裏當太監養老了,我可不想老死在這種無趣的地方,外麵世界的大好時光還在等著我去當英雄呢!”他著急地連連拱手行禮。

平滎見他鄭重地行禮,笑著說:“那好辦,你隻要說我們是一對情侶道人就成了,平時練的是鴛鴦劍法,左右不能離。誰要是把我們分開,視同仇人。”

廖上弦聽到“情侶”二字,窘得結巴了:“這、這、這,道教裏的‘情侶’不就是指男女雙修的淫功嗎?這樣可讓老太後對我更加興奮呢,這、這……唉。”他搖搖頭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借口來,急得臉色發白。

平滎聽他這麼一說,也臉紅了:“叫你這麼說你就這麼說,擺明了告訴她我們是修道之人,敢惹我們,揍他丫挺的。”這丫頭闖禍闖出心得了,威脅人也是得心應手,連老太後也不放在眼裏。

廖上弦一聽也在理,就順著她:“多謝多謝,就這個辦法可行。隻是我怎麼感覺怪怪的?”

平滎拍著胸口說:“怕什麼,江真人武功那麼高,我還不是照樣愛怎麼惹就怎麼惹,放心,這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太後那麼沒用,在這裏,姐姐我還是可以罩著你的!”

廖上弦嘴上抹蜜地說:“多謝姐姐憐愛,上弦無以為報,隻是天天給你做牛做馬的,供您驅使,若是有什麼吩咐,不管是摘星撈月,還是出生入死,我都一隻手給你擔著!包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想要什麼銀子花著玩,都隻管問我要!隻要姐姐開心了,那就是我最大的成就!不管是生是死,我都馱著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隻要為了姐姐,閻羅殿我也敢闖!”

平滎一聽這哄人的話,笑得合不攏嘴:“別貧了,快去紫極宮通知道士們做準備。”

他們相視而笑,走出興慶宮門。

到了紫極宮,兩人大老遠就見到小道士們正在上上下下的忙著粉飾門楣。平滎看著鮮豔的宮門,拉住一個小道士問:“請問小道長,今天是什麼日子,大家都忙著裝飾宮觀?既不是皇上要來,也沒聽說有皇家儀式要辦,怎麼這般忙碌?”

小道士見了他們,笑道:“原來是上一回來找幽隱道人的施主,我們紫極宮每年到了這一日都會如此忙碌,不管有沒有人來,都要裝飾一新。”

平滎和廖上弦聽了不解,又不便去追問,於是直接去找了幽隱道人。

隻見他們二人笑嗬嗬地跟在副監院的身邊喝茶監工,抬頭見是二人前來,也就舉了舉茶杯:“二位恩主來了,快請坐下,今天宮觀內忙碌不堪,怠慢二位了,還請諒解。”

平滎笑道:“我見殿裏不再擺設上等法器,看來是被江真人敲詐怕了,有了教訓,大家有好東西也不能隨意示人,要收好才是啊。”

幽隱道人笑著點頭:“正是,正是。我來給二位引見,這位就是我們的副監院濁茗道長,自從轉泉道長走後,他就準備當正監院了。上次捐義銀和回贈法器的事,一直想當麵謝過二位,現在有緣見麵,正是推心置腹的好時機了。”

平滎恭喜了一下濁茗道長,好奇地問:“今天紫極宮是大修的日子嗎?怎麼到處都用心裝飾得比正月過年還隆重?”

濁茗道長一臉笑意地說:“對外說是迎候龍恩,對內也沒多少人知道實情。實不相瞞,這是在迎賀一位蓋世英雄的回歸,為了表示恭敬,就算花光所有銀庫的錢,小道們都不會在乎。”

廖上弦聽得出神:“什麼英雄這麼大排場?”

濁茗道長推了推茶杯,說:“他可是從古到今都沒人有異議的英豪,真正是神話級人物!不但武功絕倫,瀟灑出眾,還廣施恩手,助世濟民,我輩也是向往不已。因為這位英雄經常身穿一襲白衣行俠仗義,所以現在不論是正邪兩道,男女老少,人們都樂於穿白色衣服,學習和紀念這位蓋世英豪!現在一提到當世英雄,人們都會想到白衣翩翩的形象!不論最強的人和最弱的人,穿的都是白衣服,為的就是召喚這位英雄的正義存在!”

廖上弦點了點頭:“原來是一位白衣裳的前輩,為什麼堂堂皇家紫極宮要搞這麼隆重呢?當世的英雄也多,為何偏偏隻獨敬他一個?”

濁茗道長喝了一口茶潤了潤,繼續說:“這位英豪可了不得,不是一般的小俠可比。他從來不收徒弟,孤身一人富比王候,卻拒絕入仕,為了讓皇上放心,特意遠離那些大富大貴之人,從來不問政治。可是若是兩國開戰,單任他一人的周旋之力,戰爭硝煙可以任意飄散到其它地方,甚至戰事熄滅也是小事一樁。就靠他俠義助人的善果,已經是名滿天下,到處是朋友。上到軍事將領,下到江湖隱士,沒有不敬仰他的。據說,他曾去過一處不跟外界聯絡的偏僻小村子裏救人,連夜趕到,小村裏已經沒有客棧可供歇腳,可是卻有接受過他的恩惠的人認出了他,不但解了他後顧之憂,還給他解決了地圖工具之類的燃眉之急。你看看,俠義之士就是好心有好報,到處都是可以依賴的好朋友。每年此日,都是他約定的來跟我們這些舊友相聚的日子,不論是否有外事不能前來,我們都會裝飾一切,讓他知道我們的誠意。”

廖上弦聽得入迷,問道:“這位俠客叫什麼?聽了半天故事,我還不知他幫助過紫極宮什麼事呢。”就算是他捐助了一大筆錢,也不見得會有這麼隆重的待遇,這麼對比強烈的事,不問問真叫人不甘心。

濁茗道長說:“說來叫人傷心,這位英雄為了紀念死去的兒子,照著兒子對他的昵稱,給自己起了個‘白色大螳螂’的外號。提到白色大螳螂的名號,就算是開戰的雙方,也得停戰下來給他致敬。這才是真正的英豪啊,當今無人可及。那些尋常的英雄俠客,見了麵,老道還得不服氣地打上一架,可是論到這位白色大螳螂,老道隻能是心服口服,五體投地。”他絕口不提紫極宮有過什麼大難需要外人幫助,看來是極其機密的事。

廖上弦也不追問,讚歎道:“原來是白色大螳螂要回歸了,我也似乎在什麼地方聽說過這位前輩的盛舉。這可是紫極宮的盛事,不知我等是否有緣可以參加?”

濁茗道長笑道:“此人來去無蹤,從來沒人敢打包票說一定可以見到他。我見過白色大螳螂之後,再通知他另外見過二位,如何?”

廖上弦笑著說:“我們前來,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太後讓我們通知紫極宮,準備要辦一場延壽儀式,銀子不是問題,一定要辦得比其它皇族的更加隆重威風。這位老太後的銀子可是不要白不要,道長要多敲詐一些到手才行。到時還請道長小心行事,不要隨意亮出自己的寶貝炫耀,若是被有意壞事的小人看到,追回法寶可是又費事了,還不一定能找得回來呢。上一回那老太後就差點把法器弄成尋常首飾了。”

濁茗道長感激地說:“多謝施主提醒,若是要保平安,那就不用真法器,等我們用贗品在道場行過儀式之後,再回來用真品補過儀式即可。”

廖上弦見他耿直,不由得有點擔心:“那我們倆就先告辭了,道長先忙著,不必送了。”

幽陷道人馬上說:“不忙不忙,二位先在這裏喝茶等候,到了午時就有英雄的消息了,到時見了麵再走不遲。”

廖上弦一聽,喜出望外,抱拳一謝,就和平滎一起,由幽隱道人帶路,去了別的客廳等候消息。

等了半天,兩位喝著茶已經有點不耐煩,廖上弦一急躁,蹲在凳子上玩著果盤,另一個盤子上,高高地疊著一小堆果核。平滎晃著果柄飽得不願再吃:“怎麼還沒來啊,搞什麼這麼神秘,我吃果都吃飽了。”

這時,幽隱道人悄無聲息地來到,微笑著招手,壓低聲音,說:“兩位隨我來密室,我們和白色大螳螂已經遊完紫極宮,聽說了兩位的義舉,他願意見你們一麵,兩位可要口下小心,不可造次。”話說是“遊紫極宮”,但想也知道,他們四人秘密見麵,一定是密談過極重要的事。

廖上弦和平滎見他小聲說話,怕是被人聽去的樣子,也小聲地回答:“明白,道長請前麵走。”

到了一處秘密的地下暗室,四周的簡陋並沒有削弱英雄的光芒,粗糙的石壁內,小木桌子上擺著一支粗蠟燭,幾大盤果肉水酒,除此之外,別無他物。濁茗道長和幽隱道人正在滿臉舒展著笑容,陪著光彩照人、渾身銀白的樸素英雄說話。

白色大螳螂見到兩位年輕人,馬上笑道:“能讓紫極宮人感激涕零的,我也就當是我的親兄弟了,兩位後起之秀可要費力保護這堆老混蛋道士,不然下次等他們找到我,怕是又有比山還重的任務要等著我上路呢,我這把老骨頭可要被他們累散架了,就由兩位小英雄幫我收屍了。”

廖上弦聞言驚了一驚:不愧是蓋世英豪,一言中的,莫不是已經知道我平時在村子裏做的就是替英蕊花去盜屍的勾當?這麼秘密的事,他是怎麼查到的?還是隻是隨口說說而已?

平滎見他談笑風生,也湊趣道:“自己說自己是老骨頭,別的少女見了,還芳心暗許呢,這麼英氣逼人的英豪,追你的女孩子也成千上萬了,你可要小心,情債壓身!”

白色大螳螂笑道:“情債倒是不用擔心,那幫記債的神官都被我買通了,萬一真要查起來,我就把我的那堆情債書冊都給淹到海裏,茫茫大海,海底撈針,不論是誰都查不出來!這個方法很省事的,一了百了,小兄弟你也要學學!”

平滎見他半真半假地吹牛著,也笑道:“連神殿的禍都敢闖,真讓晚輩們佩服萬分!這一點倒真要學學。不過隻怕你淹海的情債太多,怕是會堵了河道,引發洪水呢,到時又是罪過萬分了。這個方法不夠英雄氣概。”

白色大螳螂笑道:“情債化在水裏,隻會生成沃土,滋養萬物,神官們見到萬物生長,難道還會怪我生化沃土不成?我們隻管逍遙度日即可,那些紛亂的情債,比起恩怨仇殺來還是好對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