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花?埛被???慍@幀?(1 / 3)

從前,有一個任何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小村子,它在皇親國戚之間大名鼎鼎,名氣如日中天。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經過有錢富人們的口口相傳,曆代皇帝都下令要嚴格保護此村,因此,這個小村子漸漸地,從零星的村民們四處遊牧而始,至今繁衍了56個村民。

這個安靜的小村子,村民不論男女老少,都是穿著白色鬥篷的巫醫。他們日夜在村裏替病人看病,因為醫術高明,慕名而來的人也特別多。

小村子還守護著一個秘密,這裏有一種粉色的蓮花叫英蕊,隻有月圓的晚上才會盛開,往往伴隨著弦尾鳥的奇妙啼叫,而散發出皚皚霧氣。這段河流的英蕊花是不能吃的,村民都知道英蕊的根部埋葬著數百安眠的英雄勇士,這種英蕊花的根部(也就是蓮藕部分)即使再肥大,那也是英雄們的英氣所在,長眠之所,不能被任何的人打擾。隻要安葬的英雄過了百日,那就可以安心地升上極樂世界,投胎轉世。這不僅僅是傳說,而是被眾多中原的神秘巫師和外國來的魔居士所證實。他們親眼所見的上一輩的英雄,有的已經轉世再生為勇敢活潑的孩童。

那些曆盡千辛萬苦才獲得安葬儀式的英雄們,有些是生前被黑暗勢力所憎恨的,自然會有人前來想把安葬好的英魂們,挫骨揚灰,讓其死也不得安寧。為此,一直有所防備的小村巫醫們,在小村田地周圍的四周入口處,放置了自動機械人偶,藍色的人偶個個像極了矮子,但都善戰耐鬥。自從有了這些並不漂亮的藍色人偶,小村子連野豬啃稻穀的事都沒有發生過。

但是,廖上弦一路上卻是提心吊膽,費盡心力地守護好那些要販賣的貨物。小山村裏沒有商號,所有切藥、稱藥、曬藥的工具,都是從山外運來的。萬一遇上趁火打劫的盜匪,就算皇帝老子來了,也賠償不了那些因誤工而耽誤的藥材生產,過了季節就沒有藥性的特殊藥材可是很多的。為了不引人注意,他還特意在兩車貨物上蓋上稻草,並且和鏢局的四五個朋友日夜監看,免出差錯。沒辦法,這年歲就是這樣,雖說天子聖明,賊人不至於猖狂囂張,但是那些窮山惡水之地,賊人見利忘義,見錢出手之事,也屢屢耳聞。

廖上弦是個年輕的帥哥,眼睛雖然總是警惕地眯著,但是很有神彩,下巴果敢的輪廓,勾勒出他為人瀟灑的個性。他一身紅衣裳,卻戴著個白色鬥篷,再加上身上帶著的手肘大小的兩個藥葫蘆,一看就是個有道行的大夫。他身邊的白風骨鷹鉤鼻子,容光煥發,外穿著黑色罩衫,外行人都看得出來是個有為鏢師。

“上弦兄,這裏離村子不遠了,今晚就到了。現下太陽大,我們先小憩一會兒。”鏢局的年輕鏢師白風骨擦了一把汗,動了動韁繩,身下的馬兒嘶鳴一聲住了腳步,在一塊水草豐美的小湖邊低下頭來開始嚼草。此時正是陽春三月,路上景致頗美,鳥飛蝶戀,鬱鬱蔥蔥,一派生機,繽紛盎然。

大家聞言,也依言行事。五個人翻身下馬,掏出了幹糧和水開始進食。幹糧是最常見的土黃色烙餅和金黃色煎餅,這些炊餅都是鏢局自製,特意為了鏢師方便趕路而製作。有些人喝的水是自家婆娘親手釀製的菊花涼茶,而且還是裝在耐磨的牛皮囊裏,大熱天的喝來最是清涼解暑。這樣,大家坐在樹蔭下,互相讓著自家兄弟吃喝,雖然趕路途中,吃得簡陋,卻是溫馨暖人。

“這玉米餅都千篇一律一個味道,比不了上弦兄你親手調製的金創藥味道好。還是有藥在手感覺安全啊。上弦兄,你就多送我兩瓶那種金創藥吧,不然哪天出遠門作任務,半路上見了血,可就不能輕易回來找你聊聊見聞嘍。”白風骨拉著廖上弦走到一個四周沒人的地方,壓低聲音機靈地探試道。不是他小心過頭,這種療傷聖藥可不多見,尤其是廖上弦采用村子裏的靈草親手調製的,那療效可是別的地方產的遠不及的。身為鏢師,最擔心的就是傷口見血得不到及時救治,因此有了金創藥無疑是令人羨慕不已的。白風骨年紀輕輕就當了首席大鏢師,這種金創藥也是功不可沒。

廖上弦輕輕一笑:“你當藥是調味用的,隻要味道好就能多吃了?那種藥可是五年一豐收,產量少得很,不輕易贈人的。看在你這次幫我送貨,功高勞苦的份上,我已經許諾給你五個葫蘆的金創藥,就不會再送其它的。我的小藥鋪可是收入很少,這五葫蘆的金創藥已經占我一年的收入了,你可要認真收好。”廖上弦經營的小藥鋪每月收入不多,雖然是他沒有用心經營,但是一個月僅僅二兩銀子的收入,也讓這個小村醫生佶據得沒有油水。

“不愧是生意人,一談到東西就想到錢。我一片赤誠待你,你可不能見利忘義地跟我用錢衡量這金創藥。”其實說到計算,還是白風骨占了便宜,這金創藥的市價是五十兩銀子一葫蘆,放到哪裏都是搶手貨,廖上弦卻有錢不賺,白白贈送給了白風骨。可見友情的力量真大,比白花花的銀子美麗動人多了。至少主人公廖上弦就是這麼看的。

“藥在我家裏,等晚上到了家,你在我那裏休息一晚上吧,那裏你也經常去的,看看綠金蘭替你種的七葉一枝花長得怎麼樣了。”廖上弦關心地對他說著:“你兩個月都沒去看她了,她可是推掉了很多診金很高的病人,專心地在家幫你種著七葉一枝花。”

“自從我被毒蛇咬傷之後,她就一直提心傷勢有發作,所以種這些藥草也都是為了我。可是我前兩個月都出遠門去運鏢了,冷落了她,真是太過意不去了。”白風骨很甜蜜地回憶起綠金蘭,他那日夜思念的樸素戀人。

“你小子豔福不淺,不過,居然還敢冷落綠妹子。為了讓她填補寂寞多收些銀子,我要讓她去治治那些診金高的富貴人?”廖上弦壞笑著出了個餿主意。“綠金蘭是我們那兒專治毒蛇咬傷的優秀大夫,能被她溫柔的調理好蛇傷,真是一大享受呢。”

“不行不行!”白風骨很小氣地護著戀人:“她才不願意治呢,一個女孩子家,碰到那些硬脾氣的病人,少不了動手動腳的,而且病人那麼髒,又是黑血又是膿包的,女孩子少碰這些,不吉利!”

廖上弦笑了:“聽說北方的征兵又開始了,最缺綠妹子這樣的大夫,還是少讓她出山為妙,不然一旦遠去,你就——”

說到這裏,遠處的開始一陣騷動,三個騎黑馬的鏢師被十餘匹騎馬的盜匪包圍。廖上弦一看,一臉緊張地看了看裝滿貨物的馬車。白風骨說了聲“不好!”,拔劍在手,翻身上馬,朝包圍圈衝了過去。廖上弦也雙手拔劍衝了過去。

賊眾一看又來人了,於是一聲呐喊,越鬥越亂。白風骨三拳兩腳地擒住一個小賊,一邊用劍指著他的喉結一邊喝問:“說!你們是哪裏來的小賊?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盜搶民資!”

小賊理也不理,照樣一劍刺來。白風骨無奈的一劍打落他手中長長的西瓜刀。小賊的功夫不是訓練有素的鏢師的對手,五個人以一當十地對付了過去,不一會兒,小賊們就個個唉聲歎氣地躺倒在地,鏢師們也累得個個流著大汗。

“你們是哪裏來的!說!不說就全部扔到山溝去喂狼!”白風骨繼續喝問道。

終於有小賊熬不住,苦著臉回答了:“我們是附近虎皮山上的村民,因為躲避皇家建築皇族陵墓的苦役,逃到深山裏作了山賊,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吧,我們是被逼無奈的!”

其它小賊也眾聲附和:“是啊,我們缺穿少吃的,不是專門作惡的大盜。請饒了我們吧!”

廖上弦看到他們麵黃柴瘦的樣子,心生憐憫:“白兄,我們醫者仁心,放了他們吧。”

白風骨聞言,隨即說:“即是仁兄作主放了他們,我也同意。若去報官,可是又苦了他們去做苦役。”

“你們去附近背山陰的地方,開墾一些田地,這樣也可以養活自己,何苦作這盜竊人命的土匪勾當。”廖上弦同情地說道,同時後怕地看了看運貨的馬車。

山賊們點頭道謝,又問道:“請問恩人尊姓大名?”

“廖上弦。”“白風骨。”兩人報了名字。

“兩位恩人,現在外頭作苦役的風頭緊著呢,凡是沒官職的人,上到商賈,下到農夫,都會有可能被強征去修築陵墓。”山賊甲提醒道。

“什麼沒官職,有官職的一旦犯了事,不論功勞大小,還都會被強征苦役。”山賊乙插話道。

“我還聽說這苦役是有去無回的呢,尤其是知道建築圖紙的人,因為知道內情知道得太多,大半都會被拉去殉葬。”山賊丙說道。

“這殉葬的人數太少了,墓的主人還不幹呢。現在修的陵墓是當朝太後的,封號還挺美的,但是要拉去送死的人太多了,大家背地裏給她起了個封號,叫‘封土太後’,說她不論什麼事都要封鎖消息,死了人就跟沒死似的平靜。”山賊丁滿懷不忿地說道。

白風骨揚聲說道:“這封土太後的事,我沒有聽說過,你們這些小滑賊消息靈通,以後可要多多請教了。”

廖上弦一聽說這事,馬上愁容滿麵。他所在的小村子因為生長著英蕊之花,在這種喪葬之事上尤為敏感。“看來這陣子又要開始皮笑肉不笑的應酬了。”他長歎一聲,眼睛賊溜溜地盯著運貨馬車,看來是在思考一些進退兩難的問題了。

“恩人,我們今天空手而歸,會被當家的抽鞭子的,您好事做到底,帶我們尋一條出路吧。”山賊們央求道。

白風骨看了看廖上弦:“救人一命也是積德的事。廖兄你看該怎麼辦?”

廖上弦頭都大了:“這麼多人,十四個呢,你說怎麼安置?我們小村子從來不收外人,我還得回去問問村長姑姑呢。”

白風骨歎了一氣,說:“你們收幾個勞力也應該沒問題。不然你叫這些人去哪裏生活呢。”

廖上弦知道白風骨可憐這些窮苦人,憐憫之心頓起:“你們跟我走吧,到了地兒包你有飯吃。”

山賊們答應一聲,開心地笑了,嘴裏不住地誇著:“這帥小夥子心腸真好。”

就這樣,廖上弦多了十四個跟班。小村子再走半天就到了,所以他們一路上聊的就是小村子的事。

“我們村田地裏的好藥多的是,不過不認識草藥就有得哭了,一旦拔錯了,大夫們不氣得把你治成死人才怪。”廖上弦輕鬆地聊著,山賊們,哦,不,是十四個跟班卻越聽越愣。

“我說廖小哥,怎麼種個田還要認人參當歸呢,咱們大老粗可認不出來。咱們認識的是那些野菜,像豬尾草,貓耳朵,其它的就可都給拔了。”跟班們說道。

“那些草藥不管長在哪裏,都是好東西。像蝦鉗草,長的就像野菊花,但那是清熱解毒的好藥啊。所以你們不管認不認識,都要給我往死裏記!全部都認識了最好——”他還沒說完,迎麵來了一百多個騎著馬的山賊。

山賊們大喝一聲:“哪裏來的妖人!半天就拐走我十四個兄弟!還我兄弟來!”他們舉著刀斧衝來,頓時,風塵滾滾。

廖上弦和白風骨帶著三個鏢師,剛剛想拔劍迎擊,就見十四個跟班紛紛揮手讓大家不要衝動:“別慌,別慌,是自己人!”匪首一看,揮了揮刀,於是山賊們紛紛收刀停馬,開始喊話。

看到山賊人數如此眾多,廖上弦喃道:“全部都認識了最好——最好。”他看了看白風骨:“白兄,我們這點小貨物,總共就兩車,真的用不著這麼多山賊來劫道的。”

白風骨手按劍鞘警惕著,眯著眼睛說:“不是搶貨,倒是把你當成人販子搶人來的,你要是擔心你的人,可以直接付賣身銀子。”

廖上弦一聽,肉痛地說:“銀子啊!一個人可要一兩銀子,我不幹!都不幹了最好,省了我幾碗飯錢!”

白風骨早就料到他會這麼回答,嘴角往下撇了撇,笑了笑。兩人正在用聊天放鬆著自己,對麵山賊們就招呼了“兄弟,跟我回家!跟那些不可信的陌生人在一起,被賣了還不知道呢!”一聽就知道他們被人騙怕了。

十四個跟班中的一人說道:“兄弟,我們找到活路啦!對方本來可以綁我們去報官的,但是現在給我們指了一個可以安頓的地方,我們再也不用當山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