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滿月的傳說,讓每月的這個夜晚變得很神秘,滿月之夜真能喚醒月神,並且實現一個願望嗎?當然這隻是傳說,但好象很多詭異的、不可思議的事情都發生在滿月的夜晚,也就是每個月的15日。
高呈沉思的看著固執的在門那裏“前進”的小雨,是因為滿月的緣故嗎?
這看來有些不可思議,卻是最好的解釋,或者繼續觀察幾天,就應該可以確定了,可是,要讓小雨“正常”的回到床上去,看來是不可能了。
高呈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走到小雨身後,小雨依然貼著門在行走,對他的靠近混然不覺,他輕輕歎口氣,不能讓孩子過分的消耗能量,不然對他身體非常不利。高呈自己屏住呼吸,將手裏的小瓶打開,伸到小雨鼻子下麵……
一會,小雨的身體就軟下來,動作也遲緩下來,漸漸倒下,自然是倒在高呈的懷裏。
抱著小雨放回床上的時候,高呈忽然想到,那個叫雲兮的女孩子是不是也是用的這個方法?並不是真的催眠術?(事後高呈和沈博都追問過我,我當然不會告訴他們了,都學了去,我還有什麼可顯擺的?嘿嘿。)
另一邊,寂靜的山林裏,葛青依然拖著他受傷的雙腿,在月光下遊蕩,那雙打著石膏的腿,此時應該承受了鑽心的疼痛吧?但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對自己的身體狀態也沒有一絲察覺。
子風安靜的跟在他身後,在確定了他的意圖之後,忽然伸手一掌拍在葛青的後頸上,葛青被這一擊,便停止了所有的動作,然後倒了下來……
子風看著倒下的人苦笑,這一趟還真是苦差事,昨天一夜未睡,今天好不容易睡了幾個小時,現在又要下苦力了,不能指望昏倒的葛青還能自己回去,也不能讓自己的委托人就這麼在荒山野林裏露宿吧!
他忽然注意到什麼,蹲下來仔細查看葛青的腿部,他腿上綁著的石膏因為今晚這嚴重“違規”的動作,已經損壞甚至散落了……剛才看著葛青自己行走的時候,子風心裏就有過這種念頭,難道葛青的傷是假的?
借著月色,子風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剝落本就損壞的石膏,一點一點解開纏在葛青腿上的紗布……
空曠而寂靜的山林裏,子風背著葛青往望泉山莊走去。
這個男人也是一個有抱負有野心的人吧?
子風心裏有些感慨。
一個人帶著妻子來這裏開肯荒山,是需要勇氣的;建房子,修公路,傾其所有在這裏投資,也是需要魄力的。苦心經營了十多年,從開始的一無所有,慢慢發展慢慢興旺,據葛青說采茶忙的季節,這個山莊裏最多曾同時住了一百多人,除了他的家人,就是他雇傭來的工人。這裏的規模一年比一年大,但是,誰曾想到,現在這一切都成了浮雲,這座曾經也熱鬧過的山莊撤底被廢棄,而這整片整片的山林,那些依然生機勃勃的茶樹,再也無人料理。
人生啊!
子風長長吐口氣,站住休息一會,昨天一夜未眠,加上今天一整天都在滿山的跑,體力感覺有點不夠,背上也感覺越來越沉。若大一個山林,此時雖然是兩個人,但有意識的隻有他一個,心裏不由湧上一種空落落的感覺。
“啊,伊偵探麼?我們怎麼在這裏?”
一片死寂中,葛青忽然的一句話,讓人毛骨悚然,子風差點沒有摔倒,定了定神,發現今晚自己不僅變得多愁善感,而且心裏承受能力明顯變弱,他不由在心裏嘲笑了自己一通,吃力的說:“不知道呢。葛先生,回去再說吧。”
“您……您看到了什麼?”
葛青的聲音有些顫抖,子風故意不去理會,喘了口氣,說:“什麼也沒看到,就看到葛先生你一個人在這裏,好了,快到了。”
“呀,不好意思,又要累著您了。”
葛青似乎此時才有精力去注意,自己原來是被子風背著的,感到萬分抱歉,卻又無可奈何。
子風很想告訴他,剛才他是自己走著出來的……但,還是忍住了,什麼也沒說。
回到山莊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子風雖然很累,卻毫無睡意,見葛青也沒有要睡的意思,索性過來和他閑聊,這裏曾經睡過葛青一家三口,床鋪自然是很大的,兩人各躺一方,其實也互不幹擾。
“葛先生,您一點也不記得剛才怎麼出去的了嗎?”
子風不經意的問。
葛青苦惱的搖搖,說:“真的不記得,可是我的腿有傷,自己怎麼能出去呢?”
子風想笑,難道不是他自己出去,還是他伊子風把他弄出去的不成?但,想想也情有可緣,哪個夢遊的人會記得夢遊的時候做過些什麼呢?
他繼續問:“那,您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嗎?夢遊。”
“夢遊嗎?”
葛青有些茫然,他到現在也還是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夢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