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寧思瑞一連串的問句,幾乎要爆裂的情緒,森依然麵不改色,淡然的說:“小姐一向是很堅強的,應該知道怎麼做。”
“我不堅強!”
思瑞煩亂的打斷他的話,氣惱得看著木頭人似的森,她是真的需要幫助,他看不出來嗎?她現在感覺完全被逼入了絕境,要麼仍由自己的爸爸媽媽死得不明不白,不去管它,要麼……則很有可能親手將唯一的姐姐也送上斷頭台……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真的是姐姐做的嗎?她又為什麼要這麼做?思瑞心裏有太多太多的困惑,無法解開!
現在還有誰能來幫她?爸爸媽媽一起離開了這個世界,姐姐是最大的嫌疑對象,思琪根本從小就和她們不是一條心,一直恨不得將寧家人拆得骨頭都不剩才開心,還有誰會幫她?
她美麗而高傲的眼神裏,第一次露出乞求的神色,看著森,暗然的說:“我不堅強!森……我需要你的幫助……”
森始終不敢正視她,因為他的內心並不象他表現出來的這麼平靜,沉默片刻,他才低聲說:“小姐真想聽我的意見?”
“是,當然,我是完全信任你的,這一點你應該知道。”
“那麼,請小姐不要逃避,下樓配合他們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
森的話又讓思瑞退縮了,她不知所措的徘徊了幾步,艱難的說:“森,可是這件事對姐姐很不利,你也知道吧?”
森沉默。
“不能讓爸爸媽媽死得不明不白……可是……姐姐為什麼要這麼做?從小到大她都沒有做過一件錯事,是爸爸媽媽最引以為傲的孩子,她怎麼會這麼做?怎麼會……”
思瑞一邊說著,一邊不停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一刻也停不下來。
森還是沉默,靜靜的等著她。
她忽然停住腳步,看著森,輕聲說:“森,你過來。”
森不知她又想怎樣,遲疑了一下,但還是依言走了過去,他怎麼也沒想到的是,就在他走到思瑞麵前停住的時候,她很突兀的上前一步,將臉整個埋進他懷裏,雙手環住他的腰,低聲說:“抱抱我,一會就好。”
本來全身僵硬的森漸漸放鬆下來,無言的環抱著她,暗自歎息,他當然知道現在的思瑞很需要人安慰,可是,他也一直記得自己隻是保鏢,因為這個身份,他從來都隻是遠遠的看著她,而不曾這麼近距離的親密的接觸。
等思瑞慢慢平靜下來,森理智的將她扶起來,退開一步,低聲問:“小姐,可以下去了嗎?”
思瑞輕輕點頭,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說:“你說的對,森,我不能逃避,不管這件事是不是和姐姐有關,我都不能讓爸爸媽媽死得不明不白……”
離開森那寬厚的懷抱,寧思瑞似乎又變回了原來的自己,有幾分任性的無所畏懼,也許這就是森所說的堅強,她毅然向門口走去,可是,走了幾步,她又停住,轉過身來,看著森,問道:“森,你覺得會是姐姐嗎?”
森看著她,一慣的沉默。
思瑞卻似乎知道了他的答案,低頭淒然苦笑,沒有再繼續追問,轉身走下樓去。
不管如何,她需要知道事實真相,不是猜測,不是懷疑,是有真憑實據的真相。
在困境麵前,要麼退縮逃避,自欺欺人的過日子;要麼堅強的麵對,你也會在困境中漸漸成長。一向嬌縱任性的寧思瑞,在失去了一切可以依賴的庇護之後,選擇了後者。
“寧小姐。”
看到寧思瑞走下來,一唯微笑著打招呼。
“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
思瑞的臉上也露出笑容,語氣是難得的謙卑。
“沒什麼,遇上這樣的事誰都會為難,現在我們回到正題好嗎?希望寧小姐能真心的和我們合作。”
子風也誠肯的說。
思瑞點點頭,在原來的位置上坐下,森依然是站在她身後。
“這樣吧,你就從思琪這件事說起,你們為什麼要說她精神失常,把她軟禁起來呢?”
子風引導著她開始敘述。
思瑞表情複雜的看了思琪一眼,說:“這件事情我所知道的是這樣的,思琪回來的當天,我沒有見到,因為當時我很晚才回到家,姐姐說思琪有點不舒服,讓先她休息。第二天早晨,我們先起床準備葬禮的事,也沒有叫她,想讓她多睡會,客人們很早就開始來拜祭,我和姐姐、姐夫一直跪在靈堂前接待,誰知道,思琪一出現場麵就開始亂了,她當時說一些莫明其妙的話,而且相當激動,我和姐姐開始都不知道她怎麼了,她那樣子看起來真的很不對勁,後來叫來醫生給她打了鎮定劑,才讓她安靜下來。”
“二姐,我當時是很激動,因為我根本不知道爸爸媽媽已經去世的消息,突然之間見到那樣,又怎麼會不激動呢?我隻是拚命問你們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