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封鎖了現場,留下了柳行風與楊晟。楊晟跟領頭的胖警官用俄語交流了幾句,胖警官一張繃緊的臉立刻綻放出笑容來。柳行風注意到這個細節,心中一動,拉過李之索,皮笑肉不笑:“上次談話我們非常愉快。”這話剛剛說完,又低聲問他:“楊法醫跟你們警官在說什麼?”
李之索一怔,晃了晃神才明白柳行風真正要問啥,他神秘一笑,低聲答道:“他們那個圈子,我,沒有。”
柳行風皺皺眉:“他們的圈子?嗯……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李之索聞言,麵有難色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怎麼去翻譯。”
柳行風愕然,也對,這種即時翻譯的工作,李之索中文的基礎太薄弱,多懂點詞彙,楊晟和胖警官聊天的內容就逃不過柳行風耳朵了。柳行風並非刻意去偷聽他們的對話,而是他本能的感覺到楊晟有些怪怪的,按道理來說,普通人被凶徒用槍挾持,逃出生天之後應該是驚魂不定的。就算是楊晟本身是法醫心理素質好,但也斷然鎮定不到這種程度。但瞧他談笑風生的模樣,顯然是絲毫沒往心裏去。柳行風聯想到前幾天楊晟說的“借力調查”,心中疑惑愈勝,琢磨著這老小子另一重身份絕不簡單。
跟李之索隨意聊了幾句,房間裏那張大床上的黑發少女醒了過來,此時她身上已經披了一條厚厚毛毯。凶手本想在離開之前殺死這少女,卻因時間倉促沒能做成,隻是少女脖子上多了一層紫色淤痕,猙獰可怖。少女醒來之後,察覺到她現在赤身裸體隻有一條毛毯圍身的情況,尖叫了一聲,隨即稍稍鎮定了下來,因為門外七八個穿警服的彪形大漢守著,安全感還是有的。
胖警官和和氣氣的走到少女麵前,風度翩翩嘰裏咕嚕問候了兩句,少女結結巴巴的用俄語回答。
楊晟現在退到柳行風身邊,輕聲道:“她也是被灌醉的。”
柳行風“唔”了一聲,然後問道:“我去把那暈倒的中年婦女救醒吧,她如果醒了也省的調查死者家庭電話號碼。”
楊晟頷首道:“行,我跟那胖子說句。”向前邁了兩步,忽然一頓,詫異的回過頭來:“那個黑頭發的少女,是中國人!”
這時候胖警官已經向楊晟和柳行風招手,這少女臉蛋雖然漂亮,但俄文水平實在是有限,胖警官聽得眉頭一皺一皺,沒獲取到什麼有用的信息,所以在得知少女是中國人之後立刻把目光投向了柳行風和楊晟兩個人。
楊晟用胳膊肘推搡了柳行風一下,示意柳行風去和少女交流,柳行風會意,畢竟在大多數情況下,人們大多不會喜歡被圍觀。
柳行風走上前,溫和地對少女道:“你是哪裏人呢?”
在異國他鄉舉目無親的境地下聽到母語無疑是一件讓人心曠神怡的事,少女現在雖然處於驚慌和緊張的狀態下,但仍是慢慢平靜了下來:“我是中國人啊。”
“嗬嗬,中國哪裏的呢?”柳行風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