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南域城主這才從看台上的主座站起拱手抱拳對台下一幹人等朗聲說道:“承蒙在座的各大門派厚愛,今日乃是奪蠱比賽最後一日。隻要過了今夜子時,比賽便就此結束,拔得頭籌的門派便可獲得南域聖丹一枚!至於台下觀眾,南域更有美酒美女與美食相陪,還望諸位大俠今日玩的開心!”
此言結束便是翻山倒海一般的歡呼。南域城主的話,將奪蠱大戰推向了高潮!
“柳相大人,您看,小的這就宣布比賽開始了?”回過身諂媚一般的請示,仿佛柳雲卿才是南域城主一般。
伊悕看著看台上那高高在上的客座,與她絕不是一路人。這也是在伊悕進入比武場後,南域城主邀請她客座而被伊悕拒絕的理由。真不巧,伊悕自恃不過是凡人一個,沒了鳳後的頭銜也不過是個普通老百姓。怎會想去與那高台之上的權貴並肩而坐。
今日伊悕沒戴麵紗,就這樣暴露在眾人麵前。一身打扮也如同西域女子一般妖嬈奔放,絲毫不顧忌周遭男人們色眯眯盯著她的深情。心中不悅的柳雲卿越看越不耐煩,隻見伊悕一身火紅薄紗燈籠褲、金絲滾邊兒抹胸上是西域特有的吉祥紋樣,就連長發也隨意的綁在腦後。無心插柳柳成蔭,無心勾魂魂上鉤,說不出得性感魅惑。
實則讓柳雲卿惱怒的是就連他自己也是滿心驚豔。
再瞧伊悕不同於其他女子小鹿亂撞的偷瞄自己,而是定定的觀望著台上來自西域的男兒們的一舉一動,還真是不將他放在眼中。兒時那個整日圍著他喊美人的小色胚,現如今一副對他興趣怏怏的樣子,還不就是自己做的孽,傷人太深。
遠遠的望著伊悕拔不下眼眸來的柳雲卿,也一直映在別人的眼中。本是螻蟻一般的人類而已,本是公子手中拈來即得,揮之即去的棋子而已。現在卻將公子滿心思緒緊緊吸引,墨衣怎會不更是懷恨柳伊悕!惡狠狠的望著那個衣著暴露的女人,就連她們妖界的妖精們都不敢如此外露,也不過是個賣弄風騷的女子罷了。
好在烏冽的屬下們個個兒爭氣,在別家門派死傷大量的時候一直保持著讓伊悕可以接受的受傷數量。凡是見到有人受傷,便是馬上下令讓其從比武台上下來,免得被殺紅了眼的人趁機行刺,再丟了性命。
“主上!為何讓我們下來!”年輕的男兒不服,捂著鮮血翻湧的胳膊,還想再回到戰局中殺敵。
“琅琊將我托付給你們,相對的,也是將你們托付給我。既是我塞上狂煙人,便是不允許讓你們受到半點傷害!我知道,琅琊當初定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你們收入麾下。”本是應該感人肺腑之言,卻是滿滿的命令腔調。不僅說出了伊悕心中的不忍,也讓他們明白,今日誰才是主子。
剛說完這些話,就見烏冽起身躍上了比武台。原因是刺客塚竟是將亦赤與墨衣雙雙派上了場,他們的人手險要招架不住,烏冽這才上去以作支援。
見烏冽上台,原本聚集在比武台上的人竟是給這兩方人讓出了空間。伊悕瞧了,二比一?怎麼可以。
“彌千,在這好生看護傷員。”說罷,伊悕就如烏冽一般輕盈的落在了比武台上。
這下,人群更是沸騰了。誰也不會想到這鳳後竟然會親自出陣!就連柳雲卿都不禁從客座上站起,瞪大了雙眼望向伊悕這邊。
“主上您怎麼上來了?!快下去!”烏冽亦是心驚,就算主子再能耐,這血汙之地也不是她能夠來得的!
“今日,此身是我柳伊悕,亦是琅琊。琅琊所受之苦,定是要下毒之人萬倍賠償。”冷冽的索命咒語低沉響起,手握琅琊的武器縱雲鉞伊悕雖是回答烏冽的問話,卻是麵衝墨衣。況且墨衣已然心性大變,有一次動用法術的行徑就會不顧一切擁有第二次。就算柳雲卿在她身邊又怎樣,被嫉妒蒙蔽了雙眼的女人最難纏。伊悕這是怕烏冽吃虧。
見此情形,伊悕竟是玩兒真的了。柳雲卿也是心驚,可是又想瞧瞧這些年不在他的身邊,伊悕究竟都長了些什麼本事。這才沒有將已經上台去的墨衣與亦赤喚回。主子不喚他們,就說明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大開殺戮了。這不就正是墨衣想要的麼?
墨衣的笑容是這樣刺眼,看在伊悕眼中便是柳雲卿縱容她的肆意妄為。嗬,什麼回到他的身邊,之前種種既往不咎。也不過是興頭上瞎說的罷了,在今日這等嚴峻的形勢下,他並沒有偏向於她,還需要什麼別的解釋麼?
輕揚縱雲鉞:“你乃我親手所鑄,跟隨你主人已有多個春秋,但願你已然有了靈性,能助我一臂之力為你主人討回公道!”這邊,伊悕已經擺好了迎戰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