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書,家書,還真是為難了這女子要臨時改名字聽任柳雲卿的胡鬧。
“進來說話吧。關門。”伊悕將那女子喚進來,借一步說話。省的隔牆有耳人多口雜的惹些麻煩。
女子依言進得大殿反身將殿門關嚴,這空當伊悕依舊閑不住:“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啊。”
“回娘娘,奴婢叫家書。”該說的這女子都多了,一字不差,且是多一個字兒都沒有。說完便來到伊悕身旁立定站好,再沒半句廢話。
這天底下哪有人叫家書的呀,想來又是刺客塚過來的姑娘,都像是被柳雲卿洗腦了一般,認定自己就叫家書。
“好吧,本宮也不管你是家書還是聖旨了,說說看,有什麼話要帶給本宮的?”伊悕見這人就是不開竅,一點兒也沒有彌千有意思,也懶得同她周旋。怕是周旋到底,這女子也不會多回答她半句沒用的話。
“娘娘不該隨隨便便讓不知底細的人留在您的身邊。”家書義正言辭道。
“這才幾時發生的事情,他這麼快就知道了?你們這是有通天的本事?”伊悕倒是不以為然。
“不,家主不知道,這是奴婢自己要對您說的。”且瞧這姑娘在提起家主二字是晶眸閃爍的樣子,伊悕就明白她為什麼要多嘴了。柳雲卿那人還真是個禍害,都不知道禍害了這世上多少女子,連她柳伊悕也不例外。
“你倒是挺為家主著想的。本宮是不是該稱讚你?”伊悕竟是被一個宮女置喙,這回子說話也變得夾針帶棒起來。
不知底細之人?不能留在身邊?且說這陌生又偌大的皇宮,哪怕是身邊的宮女,伊悕又有幾個知道底細了?
伊悕越是說著反話,這女子竟是當成了真話,越是羞紅了臉頰起來:“……娘娘,家主讓奴婢問問娘娘為何不動手。”
臉兒羞紅,雙目因提及她心愛之人而變得迷離多情。這也是個傻姑娘,連真話反話都聽不明白看來也沒有什麼大作為了。模樣倒是姣好,可惜了不夠聰明。不著急回答這姑娘所帶來的柳雲卿的問話,而是客觀的評價起了人家。
“娘娘?娘娘?”女子見伊悕不回答她,也是心虛,難道傳話惹怒了她?女子可是忘不了眼前的娘娘出閣前可是曾經站在殺手的巔峰上的人。
“你覺得呢?自然是本宮不想做了,還能有什麼?”伊悕心裏明白,這話要是傳進柳雲卿的耳朵裏,保證相府所有人又得過上幾天擔驚受怕雞飛狗跳的日子,柳雲卿的性子她最是知道。
一句話就將叫做家書的女孩子愣在原地,半天沒反應過來該回答些什麼好。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麼這個依依小姐從小備受家主寵愛將她撫養至今,還讓她進宮享受榮華富貴,就不能好好的聽家主的命令呢?在家書看來,皇後娘娘這才是沒有良心。
“您這樣也太忘恩負義了!家主對您這麼好!”竟是會替柳雲卿打抱不平。
“師父他與你……?”伊悕話說了一般就見女子臉色緋紅險要滴出血來。
嗬嗬,將這麼一個曾經服侍過他的女孩子派到她的身邊,伊悕隻覺真是諷刺。這不就是時時刻刻在叮囑她該有的立場麼?縱使至親至密,也不過是他運籌帷幄的一枚棋子,其餘的,什麼都不是。
“行了,你下去吧。沒有要事不要再來了。省的被人覺察。”覺得心煩了,便是下了逐客令,不想再多看這女孩子一眼。
女子見伊悕不悅,也沒敢多言,默默離開將她獨自留在殿內。伊悕知道,這就是嫉妒,嫉妒的發瘋,可是又要她怎能不嫉妒。就這樣靠在軟榻上呆呆的盯著先前家書站過的地方出神,這與柳雲卿手握暖玉夜夜望向月兒寄托相思有何不同?真真沒想到,這段情,困得自己這麼深。
“主子。”伴著一聲輕快的主子,是殿門又一次被人敞開,進來的是個探頭探腦的家夥。
伊悕的開心果來了。
“怎麼才來?難道換了宮裝就不會穿了?”伊悕一瞧見彌千頓時心中煩悶煙消雲散,總是想逗逗他。
“嗯,可不是嘛!這可比太醫院分發的衣裳華貴複雜的多了呢。彌千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好不容易換下來的。”彌千笑著說,還不忘拽拽衣擺給伊悕展示一下新衣裳,言行舉止像極了沒長大的孩童。
“嘁,換個衣裳還找沒人的地方,本宮怎麼不知道彌千竟然這麼怕羞啊?”有什麼可害羞的,這宮裏不是女人就是太監,用得著躲了麼?伊悕納悶兒。
“啊,彌千才沒有!”大眼睛骨碌碌的轉,彌千臉紅的爭辯。
剩下的半日,伊悕什麼也沒做,隻在這裏聽彌千給她講宮裏這些年來發生的趣聞。其中好些都是彌千也沒有見過的,道聽途說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