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青有一個溫馨的家,妻子很溫柔,兒子很聽話,平日裏上班下班,洗衣做飯,也就是些升鬥小民的瑣碎生活。在宴青看來,這輩子也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了,不求聞達,不求富貴,隻求安樂。可惜,冥冥中的命運女神(或者是玉皇大帝,或者是上帝)似乎看不慣他這種不求上進的模樣,非要讓他過一過波瀾壯闊的大生活,體驗一下衝浪在時代的潮流中是一種什麼感覺。因此,宴青非常華麗的穿越了!
你說穿越就穿越吧,宴青也認了,這年頭,最司空見慣的事情就是穿越,可一旦輪到你自己,不穿也得穿,穿了也白穿。這穿越也有方式的區別,有通過挨雷劈穿越的,有通過墮機穿越的,有通過跳崖穿越的,還有通過車禍穿越的,最惡心的是通過馬桶和下水道穿越的,可如今輪到宴青來時髦一把了,這穿越方式似乎突然就變了。
那注定是一個香豔的穿越,無論是過程還是結果。
那是一個周六的夜晚,宴青早早的就將三歲的兒子送到了他外婆家,人工營造出了一個充滿了幻想的二人世界。周穎,宴青的妻子,當然知道晚上將要發生的事情,因此即使是做飯的時候臉上也布滿了甜蜜的微笑。
飯後,快樂的共同收拾了鍋碗瓢盆,宴青和周穎便來到了臥室中。
粉紅色的燈光,一如往日般閃耀著誘惑,宴青深情的拉起妻子的手,輕輕的摩挲著:“老婆,你受苦了。”
周穎凝視著宴青的臉,溫柔的一笑,搖了搖頭:“不苦。嗯,別動,你又多了根白頭發。”說著,周穎抬手撚住宴青鬢角的一根白發,輕輕一頓,揪了下來:“老公,以後不用這麼拚命,錢是掙不完的,這身體可就一個。”
宴青笑了笑,稍微有些發苦:“不拚命不行啊!你看人家小李和我一起到的學校,可人家現在已經評上副教授了,我依舊還是個講師。”
周穎有些默然,小李的年齡比老公還小,可人家背後有老板支持,項目,文章,樣樣不缺,去年就評了副教授。自家老公文章倒是一堆,可項目就少的可憐,遠遠夠不上評教授的條件。
“慢慢來,你上周不是談了個大項目麼?”周穎安慰道。
宴青頓時有些興奮起來:“老婆,那個項目如果真的談成了,不僅副教授有希望,就是咱們家的生活條件也能大大提高一下!你說,到時候咱們是不是應該買輛車?”
周穎笑道:“好啊,你說到時候咱們買輛什麼車好呢?”
宴青想了想,神色忽然有些古怪:“老婆,到時候買車一定要裝那種從外麵看不到裏麵的玻璃!”
周穎疑惑道:“這是為什麼啊?聽說那種玻璃可是很貴的。”
宴青的眼睛中充滿了情欲,一把將周穎擁入懷中,伏在她的耳朵邊,吃吃笑道:“當然是方便咱們……”接下來的話已經不用說了,宴青用他的行動解釋了裝那種玻璃的原因。
……
一道朦朧的白光突然將床上正在顛鸞倒鳳中的男女籠罩了起來,宴青驚駭的發現自己那赤裸的身軀突然模糊起來。
下麵的周穎忽然感覺有些不對,今天怎麼回事?睜開雙目一看,周穎頓時嚇的魂飛魄散!她清晰的看到了宴青臉上的那一抹恐懼和漸漸模糊的身軀,恐懼,讓這個從不相信鬼神的女人大聲的尖叫起來!
朦朧的白光中,宴青心中充滿了恐懼,我這是死了嗎?宴青想喊,想叫,可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發不出聲音!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床上的周穎,一雙眼睛瞪的牛眼大小,臉上肌肉扭曲,顯得極度恐懼,張大了嘴巴,卻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隨後,宴青就眼看著周穎的身體離自己越來越遠,幾秒鍾以後,宴青看到了那張寬達兩米的大床和床頭上那盞粉紅色的台燈,接著就變成了自家的窗戶,牆壁,樓頂和一片昏黃的城市夜空。
宴青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思維被禁錮一般,什麼也不想想了,隻是感覺好累,好累,仿佛做了十幾次一般,唯一的念頭就是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於是,宴青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宴青醒了。
如往常一般,宴青探手向旁邊摟去,卻驚訝的發現,旁邊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那種觸手冰涼生硬的感覺宴青一下子跳了起來!一點昏黃的光芒突然映入眼簾,宴青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這是哪裏?隨後,他猛然間想起,自己好像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