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沐雪娥眉輕挑，眼神中有嘲笑卻也有不甘，“你送他的流醉菲羽簪他從不離身，他經常會對著你的居所一看就是一整日，你問問他為什麼？”
“師傅……”妙黎難以置信的看向商慕炎，從自己險些被邪遊竺欺負那時起，他不就說過自己不過是他養的一條狗嗎？可是沐雪說的分明也不似撒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遊竺，還不將這個瘋女人待下去！”商慕炎已經無法遏製自己的怒意了，他拉著妙黎轉身出了正廳，留下青姨和魑魅魍魎他們麵麵相覷。
“師傅，她說的……可是真的？”回到廂房，妙黎猶豫著問商慕炎。
商慕炎並沒有說話，而是看著妙黎，妙黎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我就知道她肯定是亂說的，師傅怎麼可能……”
“黎兒。”商慕炎打斷了她的話，從袖中拿出一個錦盒，一看到這錦盒妙黎心頭一緊，她當然知道這錦盒中裝的是什麼，因為這是她在珍寶齋買給師傅的第一份禮物流醉緋羽簪！
“你……”妙黎有些結巴，商慕炎輕輕打開錦盒，撫摸著其中斷成兩截的發簪，“黎兒，這發簪從你送我當日起，我就不曾離身。”
妙黎微微蹙眉，不知道該怎麼說，商慕炎自顧自的開口，聲音有些縹緲，聽上去似乎更像是說給他自己聽，“我太清楚你的性格，如果不是因為恨我，你就不會離開商景宮，也不會心甘情願的去做我讓你做的事，所以當我知道遊竺欺負你的時候，雖然心中恨不得殺了他，但是我隻能忍住，看著你流淚我隻能讓自己冷若冰霜……”
“什麼時候？”妙黎忍不住開口問道。
“嗯？”
“什麼時候你開始喜歡我？”妙黎的聲音中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是你將我推給褚冷風之後？還是你見到我與僧折花在一起之時？”
“黎兒？”商慕炎的神色有些受傷，他抓住妙黎的手，“都不是，從你十歲生日帶上那支桃花簪那刻起，我就發現自己愛上了你，我原以為那隻是因為我將你撫養長大，可是我發現不是的，我喜歡看到你笑，喜歡聽你跟我說不要喝那麼多酒，喜歡看到你在竹林間靈動的跳躍……”
“嗬……”妙黎垂下頭，嘴角微彎，“師傅，你為何不早些告訴我呢？”
“黎兒，現在也不晚，對嗎？”商慕炎看著妙黎，眼神中多了幾分期許和柔光，這是商慕炎從來都不會有的神情，屬於他的隻有冷酷和倨傲，所以妙黎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師傅，太遲了，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現在和褚冷風在一起。”妙黎無奈的抬起頭看著窗外的天空，“也許是造物弄人，我喜歡你的時候你掩藏了你的內心，現在你回頭了，我卻已經不在原地，師傅，我很感謝你這十年來的養育之恩，但是，對不起……”
“褚冷風，真的有那麼好嗎？”商慕炎不動聲色的看著她。
“嗯。”妙黎點了點頭，“褚冷風雖然懷疑過我、傷害過我，但是我知道，他是真的愛我，而且他已經變了，不再是當初的那個褚冷風了，所以我相信跟他在一起我們會很幸福的。”
商慕炎沉思良久，最終放開妙黎的手，“黎兒，如果這是你的選擇……我尊重你。”
“師傅，謝謝。”妙黎感激的看著他，眼中帶著些晶瑩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