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礪一聲不吭,也不換招,就這麼右劍橫掃,左掌輕推,反複施為。
覃鈺縱然精神力強大,但以他的修為,卻也沒有太多選擇,無法力敵,隻能閃避。
連續三次之後,覃鈺徹底清楚了,這個姓馬的小子,是真的在耍他!
馬礪沒有一次盡過全力,可能最多半力。
這是赤果果的蔑視啊!
覃鈺真的怒了!
他不怕對方窮凶極惡,奸狡百出。
以前麵對過的敵人,這種人在太多了。
但是,覃鈺不喜歡被對手戲耍。
極其討厭!
打個架都這般不敬業,你爹是怎麼教你的?
覃鈺眼裏泛起冷光,之前存心戲耍過他的豐淩、劉瑁等人,都很快被他收拾了。
想涮我玩,可以!但是,要付出代價!
血的代價。
馬礪看著覃鈺左躲右閃,身形愈來愈從容,步法更是漸趨精確細密,也不禁暗暗佩服他的悟性。
這麼被化境壓著打,雞飛鴨跳一般,居然也能漲姿勢。
他忽然收手停劍。
“知道我的厲害了吧?”馬礪冷笑三聲,“告訴你,我隻出了七分力。”
覃鈺一愣,打得好好的,說這個幹嗎?
瞥一眼過去,原來是七分力,還高看他了!
“我是不敢殺你,但是,我能把你弄成殘疾……”馬礪仔細地審視著覃鈺那不次於自己的英俊,心裏忽然莫名的騰起一股薄怒,三分勁兒,撩撩的,但還夠不上冒出火苗。
不就是有個好背景,好後台麼?居然讓老爺我來給你陪練?
他也不是蠢貨,很快就能猜出來,那位大宗師的意思。
從小到大,數十年來,就隻有無數的強者高手陪著馬礪反複修,慢慢練……想不到,時至今日,已經成就化境的他,居然卻淪落到要給其他的屁孩打下手,當狗腿?
而他,卻根本無法拒絕。
所以他怒,要狠狠折騰覃鈺。
“我本有捆仙繩,捉你不費吹灰之力。不過看你是大宗師的門下,才沒有動手。兄弟你這點兒眼力應該有吧?”馬宗師淡淡說道,順手從懷裏摸出一根小指粗細的金色繩索,最多兩尺來長,“怎麼樣,束手就擒吧?”
“好吧,我承認,你很厲害的……”覃鈺眼神微微一亮,接著歎息一聲,吟道,“唉!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金陵玉殿鶯啼曉……秦淮水榭花開早,誰知瓦解易冰消!”
馬礪迷惑不解地看著他。
覃鈺說的典故,他完全不懂,一點兒感性認識都沒有,卻偏偏很好聽。
“你們家……那邊的詩詞?”
覃鈺微微一笑,這種試探實在太低級了。
“有件事想告訴你,馬礪宗師……”
“嗯,什麼?”馬礪隨口答應一聲。
卻見覃鈺眨眨眼,雙目忽然同時閉上了。
一道細而渾厚的白色氣流,驟然自他的眉心中疾淌而出,瞬間就變成了一條明豔豔的天河銀帶,洶湧地撞上馬礪,將他完全裹挾住。
下一個瞬間,馬礪消失了。
“主人,請睜開眼,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