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鈺最終沒有去見那匹倒黴的天馬火兒。
其中固然有三分不好意思,有兩分仔細斟酌,但更多的,至少一半的原因,還是擔憂何葒嫦的安危。
雖然二階宗師何葒嫦在南陵算是近乎無敵的存在,防身保命的底牌甚多,但對方有備而戰,大師姐一人獨守城西,至今音訊皆無,畢竟不能讓他放心。
自己的八卦護心鏡雖然在戰鬥中被一支不知哪裏飛來的鳳釵毀掉了,但戰鬥之前呢?何師姐為何沒有發出任何信息,也沒有退到自己這邊來。
哪怕做無恥一點兒設想,作為追隨者,在八卦護心鏡破碎之後,何葒嫦就應該知道自己這邊出了問題,為啥沒及時趕過來保護東主?
這是很成問題的事情。
所以覃鈺連任厚土都來不及去管,先行趕往城西,擬要先會合何葒嫦,再做增援任老大的打算。
不得不說,南屏城相當寬闊,覃鈺駕馭著戰車赤金,從城北向西南一條直線極速一頭紮過去,依然花費了至少十分鍾。
和上次救援戲芝蘭一樣,他又來晚一步。
何葒嫦剛剛收起袖玉劍,凝視看了那片泥濘的沼澤兩眼,覃鈺就急吼吼地趕了過來。
何葒嫦扭頭,就看見覃鈺胸口上的傷痕和破碎的八卦護心鏡,兩道娥眉頓時一豎:“誰幹的?”
覃鈺心想:“師姐你別這麼豎眉毛啊,本來很好看的兩道彎月眉,一倒豎就接近那啥滅絕師太了……”
想想師姐不認識滅絕師太是誰,又是關懷自己,心中暖和,便不廢話,說道:“是馬超風。”
“這廝……看來非得去登天嶺一趟了。”
“師姐,不用去了。”
“為什麼?”
“他啊,被我鎮壓在襄陽仙城裏了,一時半會兒是跑不掉的。”
覃鈺將剛才城北發生的事情一說,何葒嫦轉怒為喜。
“太好了,原來小鈺你已經這麼厲害,可以獨自鎮壓兩大宗師了。”話題一轉,“那這邊完事之後更要去一趟登天嶺,他上師教跑到我們伏羲聯邦來反複撒野,跟我襄陽……青葉城作對,那算一個什麼意圖?”
“不錯,上師教對我方造成的各種傷害,各種損耗,必須十倍……不,百倍賠償。”覃鈺聞弦歌知雅意。
何葒嫦點點頭。
“小鈺你記住,出門在外,一定要表明強硬的態度,不惜血戰一場。否則,就會被很多無知的人欺負。”
覃鈺深深體悟,這可是挽回一萬多塊靈石損失的好機會。
不賠償個十萬二十萬的,咱們不介意再鎮壓幾個登天師玩玩。
“師姐,你這邊情況如何?怎麼稀裏咣當的感覺?”覃鈺掃視一下周圍,水靈氣非常繁盛狂暴,剛才也必然是一場好戰。
“似乎是什麼雲夢澤的高手,一群七八個,為首隻有一個化境,也沒有特別強的,但是他們的水係陣法很不錯,上來困了我小半個時辰,我研究許久,才破陣出來,然後他們立刻就撤退了。”
“雲夢澤?”覃鈺微一遲疑,心想那不是雲夢澤公國宋家的人麼?
伏羲聯邦有五大加盟公國,雲夢澤正是其中之一,宋睿的養父,似乎就是雲夢澤大公。
他內部連線小珍,讓她問問宋睿。
不一刻,宋睿的消息傳回:“那應該是雲夢澤的大澤靈水陣,那位唯一的化境宗師,就是他的養父,雲夢大公宋澤生。很感謝何宗師留手之恩。”
小珍道:“宋先生說,他這位養父已經割裂了與他的關係,現在和周家走得比較近。不過他覺得隻是利益交易,想到時隨同覃二、麹義等幾位一同進入升仙國戰之中,順便悄悄找找這位養父,勸一勸,不要和周家繼續交易了。”
覃鈺點點頭,跟何葒嫦一說。何葒嫦道:“這種事你自己決定吧。現在我們關鍵是得趕緊入城增援任厚土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