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鈺站起身來,微一點頭。
“都坐吧!”
玄劍向後麵兩位一伸手:“貴客請。”看一眼伺立覃鈺身後的珠珠,迅即退出房間,返回客棧大門外,和妙劍一起繼續守候。
兩位客人看了看室內的情景,前麵那人當即取下自己的氈帽,露出一張年輕的臉來。
覃鈺一瞧,還好,不是那個和魔奴幹過一架的年輕老七。
“任師座下第六弟子,任六見過覃三公子。”那年輕人行禮,雖然並不明白師父為何要如此稱呼覃鈺。
“任老大這幾天一定忙壞了吧?”覃鈺問候了一聲。
“任師令弟子對覃三公子說,這次他費了不少心思,給的又是最好的一份,所以前次所承三公子的情分,全都還清。”任六恭恭敬敬回答道。
“自己家兄弟,算這麼清楚作甚?”覃鈺嘀咕一句,聲音卻恰好能讓對方二人聽得真切,“好罷,你回去跟任老大說,他說怎樣就怎樣吧。”
任六略一失神,他可沒想到覃鈺會這麼回答,說道:“任師說,三公子一定不會在意,但是,他不能不記得。”
“好吧,老大就是這麼禮數多。”覃鈺笑了一聲,抬手說道,“兩位請坐,上茶。”
他的對麵,早已準備好兩張並排的小型座椅。
任六道:“回三公子,任師說此事比較急,讓我立即交呈公子,便即返回複命,不得延誤。”
不肯座談?覃鈺眼珠滴溜溜一轉悠,心道任厚土這是為了避免什麼呢?
任六從胸口處取出一封火漆封印的密信,珠珠上前接過,看了幾眼,見沒有問題,轉遞給覃鈺。
“若三公子沒有其他吩咐,任六就告退了!”
覃鈺摸了摸那手掌大小的封口密信,還很硬紮的感覺。
“不急,對了,我這兒有五百塊上品靈石,土係的。”他狡黠地一笑,忽然說道。
身後的珠珠把早已準備好的一個托盤遞過去,上麵擺著一個比較大的黑布口袋。
相比覃鈺交給何葒嫦和戲芝蘭那兩個口袋,大出許多。
晦暗的氣息直透袋外,的確都是土係的。
他滿意地見到對方神情詫異地接過托盤,顯然任厚土並非料到這麼一手。
“你帶回去,就說我覃鈺非常感謝老大,區區回禮不成敬意,剩下的……你再隨便添加幾句就是。”
“啊?”任六目瞪口呆,添加幾句?回去要是對師父說這種話,他想作死麼?
見他張皇失措的表情,覃鈺忍不住一拍雙手,哈哈大笑起來。
“好了,不難為你!任六啊,你回去跟任老大說,讓他下次不要再這麼客氣,否則,我有的是回敬他的法子,他還不能不幹受著!哈哈哈哈!”
“是。”任六不敢繼續胡亂多言,低頭應諾一聲,悄悄把那黑布口袋收起。
“那麼,你的任務算是圓滿完成了吧?不過你這位同伴,卻是為何而來?”覃鈺有些琢磨不透,這站在任六後麵的垂首副使,似乎修為不高,但卻一直透著股子神秘氣息。
剛剛抬起頭來的任六再次愣住,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好了,任六,你先出去吧。”他身後那人忽然溫聲說道,隨手把自己的氈帽一摘,抬起頭來。
“是。”任六答應一聲,立刻轉身出去。
覃鈺定睛一瞧,這人身形高大,唇上兩撇小胡子……
啊哦!覃鈺差點兒沒一口叫出“任老大”三個字來。
長得太像了!
若非他眉眼較任厚土還是更為纖細一些,渾身氣息也沒有任厚土那麼凝煉厚實,幾乎就是任厚土的翻版。
覃鈺心想這是我天視真法最近進步很大,換個人來,恐怕還真是分辨不清楚。
“覃公子豪氣幹雲,果然不愧是我二弟的至交。”那人微微一笑,舉步上來,在覃鈺對麵坐下,“公子,坐下談?”
覃鈺凝神一想,俊麵上漸漸露出誠摯的笑容。
他慢慢坐下,側頭對珠珠道:“真正想不到,居然是閣下您親至。珠珠,快上香茶來!”
珠珠知道覃鈺這是讓她暫時回避,心裏很是詫異對方的身份,卻也應諾一聲,快步走出去,順手把房門帶上。
對方微微點頭,嗬嗬一笑:“三公子少年人傑,這麼快就猜出某的身份了,佩服,佩服!”
誰讓你跟任厚土長得這麼相似?覃鈺心裏暗暗詆毀一句,麵上依然是八風不動的春天。
“執政公閣下大名,覃鈺早有耳聞,今日一見,當真是禮賢下士,如沐春風一般。”
一直低調之極的這位隨從,竟然是當今聯邦政府的第一首腦,執政公任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