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側的一輛車上,一名麵龐清秀的黑甲少年獨自駕著一輛類似的花豹飛車,聞聲看了一眼。
“不可,四哥,三哥已經交代了,此人不可輕舉妄動。”
“什麼不可輕舉妄動?現在那女魔頭又不在,隻有他們二人,正是除掉這個禍害的最佳良機。快點,給我發射!”
此人便是在東悅客棧吃癟的京都周氏的四子周萬丈。
他的地位明顯高於阻攔者,一聲大喝,跟隨其後的其他幾輛豹車全都應諾連連,分左右兩個方向魚貫側向往回飛。
他們這種世家的狩獵飛車因為需要預留裝載獵物的位置,體積太大,花豹又隻有一雙翅膀,在空中上下、轉彎都不是那麼容易控製,不可能直接掉頭,隻能先側向劃個圓弧。
若是周千卷乘坐的那種軍中高級戰車,車既輕小,四翅黑虎級別又高,各種急速停動、轉向甚至回航,都會更加輕鬆自如。
那勸阻的少年臉色變白,猛地雙掌一拍。
“那好,我去找三哥來幫你!”
駕車的花豹得到主人命令,雙翅連展,飛車急馳而去。
周萬丈冷冷瞥看他的背影,呸了一口。
“找三哥來幫我?呸!老五,你這賤種,就算再討好三哥,也休想當上飛車旅的都尉!”
一轉念,就是因為山下這二人才弄殘了飛車旅的三大無敵都尉,心底一股怒氣遏製不住,猛勒左手處的一根長繩。
“調轉車頭!給我殺!”
那長繩連在花豹脖頸上的一個黑色項圈上,這花豹也是久經訓練,得到主人命令,當即左轉。
……
戲芝蘭正在警惕地觀望著不遠的樹林間一匹山狼的行跡。
那匹狼身軀壯健,約有半人來高,明顯是一頭單身獨狼,雙目赤紅,衝著她齜牙咧嘴,渾身上下充斥著野性的暴虐和殘忍。
數米之外,覃鈺興致盎然地從山路邊摘下一朵小紅花,聞著很香,也不管它是什麼花了,向戲芝蘭笑道:“小蘭,來,給你戴朵小花兒!”
戲芝蘭開心地側頭瞧過來。
那頭大狼覷出破綻,猛地一聲嘶吼,兩條粗壯的後腿猛然一蹬地,轟地飛撲過來,發動了最強烈的攻勢。
前爪撲住獵物,張嘴便是一口……
喀吱!
上下犬牙交錯,全碰撞在一起,好不生痛。
“嗬嗬,這家夥的動作還真不慢呢!”戲芝蘭甜蜜蜜地依偎在覃鈺的懷抱裏,享受著愛郎為她在鬢上輕輕插上一朵鮮花的快樂,衝那山狼擠擠眼。
跟我比輕功,你還嫩得不是一點兒!
覃鈺搖頭,這麼大了還貪玩。
猛然間,撲簌簌一陣急響。
“不好!”覃鈺雙耳一聳,好突然強烈的金風,這是什麼弩箭?
懷抱戲芝蘭,腳下的陸地逍遙靴迅速啟動,二人的身體驟然間升起丈餘高。
噗!噗!噗!噗!噗!
又粗又長的十來支箭矢大半射入地麵,深近兩尺。
中間夾雜著一聲野獸的慘叫。
那匹狩獵撲空的山狼,被其中一箭射中腰身,頓時血髒齊舞,半個身子都射沒了。
戲芝蘭右手迅速在左腕上一抹。
腕子上的一枚玉鐲立時放出璀璨的黑色光暈,一圈圈向外擴散開去。
三秒鍾之內,二人的身側,已經顯出一條巨大的黑影,直接將二人直接遮蔽在龍體之後。
那是一條須飛鱗張的純色蒼龍。
第二波急速飛射而來的弩箭,全都射在這條蒼龍的身體上。
覃鈺甚至看到,許多中箭的大片鱗甲隻是輕輕一抖,便將勢強力沉的弩箭完全彈射回去,甲片上絲毫不見凹痕。
果然不愧是皇家專用的守護精品,這防禦力真是沒得說。
“糟糕,周圍的天地靈氣不足,寶環威力釋放不完全,馬上要散了……”戲芝蘭有些慌亂,從沒在南陵啟動過這枚蒼龍寶環,沒想到今天首次釋放出來,就發現環境完全不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