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新近練得的心靈呼喚神通,隻要維持綠玉盤中的精神法體不散,就能隨時和覃鈺溝通。
“什麼惡客,膽敢在此大呼小叫?”
冷冷的話語充斥天地,仿佛一國中的王者出現,立刻鎮壓住所有的異端。
戲芝蘭大喜:“大師姐!”
那與麹義正在惡戰的金甲大漢聽到何葒嫦的聲音,如同耗子見了貓,不顧剛剛占得的一分先機,跳出圈外,迅速回到自己的黑虎車馭手位置上。
麹義哼了一聲,收手不追,側目瞪一眼那半空中的方麵男子。
若非此人以音波相攻暗陰自己,豈會被那金甲小子占了上風?
卻見空中那方麵大耳的男子身軀驟然一陣晃動,上半身一歪,向後仰倒,似被突然而至的罡風衝擊,隨時都會跌翻一般。
“滾下去!”
言出法隨,這三字一吐,效應立現。
那方麵男子劉立偉大叫一聲,雙手猛力捂住雙耳,一頭向地上載了下去。
何葒嫦怒其不顧麵皮,暗中出手傷人,接連發出兩聲心靈呼喚。
這心靈呼喚對愛人友朋自然親和溫馨,不過是遠距離傳音溝通的一種工具。但要遭遇敵人,那可立即就變成了勾魂的惡鬼,攝魄的凶靈,不把對手喝得魂不附體,甚至魂飛魄散,那是絕不罷休。
好在何葒嫦隻是初學乍練,神通尚未完全大成,隻是出其不意,震亂了對方的小腦平衡係統。
一席平整厚實的花毯忽然輕輕滑入,空空的太師椅上,正好接住了從天上掉落下來的劉宗師。
劉立偉好像自然而然地落座。
卻是寶玉郡主桑弘及時出現,挽救了劉宗師的高大形象。
“小女子滄海桑弘,謹向何宗師問安!劉叔叔是我長輩,冒昧伸手,尚乞勿怪。”
何葒嫦雙眸一動,她現在的精神感應能力,遠非普通宗師可比,雙方雖然間隔著許多屏障,卻絲毫無法妨礙她的精神凝視。
這位黃袍美女的飛毯與眾不同,並不描花繪草,龜鶴延年,底麵上刺繡的,反而全都是一些凶悍強大的海中妖獸。
什麼烏金鯊、瑟銀蟹、霸王黑鯨、智者白豚……
何葒嫦也看過小珍發布的一些星界資料,知道這些都是自帶先天稟賦的妖獸,成年之後,修為大都接近化境層次,是星界特有的物種。
一個南陵女子,怎麼會有這麼一架妖獸飛毯?
“今天主人不想見客,都請回吧!”何葒嫦沒想明白,不過覃鈺正在頓悟,她卻不能允許任何人幹擾到他的修煉。
“既然這樣,我等明日再來拜會,打擾了!”桑弘麵帶微笑,花毯徑直回轉,向城主府飛去。
金甲大漢低聲問:“將軍……”
沉坐車廂之中的周千卷思考片刻,說道:“走!”
黑虎四翅一展,追趕妖獸飛毯而去。
何葒嫦冷冷瞥了一眼,未予理會。
飛毯上。
“郡主,老夫……”劉立偉長歎一聲,麵露慚色。
“劉叔叔,一時得失,無足掛齒,不用放在心上,我們這次,也是去的魯莽了。”
桑弘隨口安慰幾句,心頭卻抹了一把冷汗:“人不出戶,精神力便能將我等不動聲色地完全掃描一遍,看樣子劉叔叔還完全不知道……好可怕的大宗師!”
想起這位宗師美妙無比的動聽仙音,一雙冰水般的清清玉瞳裏,全是兩團烈焰。
“我桑弘曆經七海,走遍南陵,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女宗師,若不能投懷送抱,共效魚水之歡,餘生從此再無意義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