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你等抓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
覃鈺一笑,還很嘴硬。
“你率領那麼多精騎,圍追堵截我們幾個人,最後反而全軍覆滅,自己都落馬遭擒。你不感覺羞恥麼,有什麼值得驕傲強橫的地方呢?”
要說覃鈺的嘴巴就是毒辣,幾句話說的那王門一張臉迅速變成了紫色。
“休要多言,大丈夫可殺不可辱!”
甘寧哼了一聲:“你這等背主不義之徒,本就是一個敗類,有什麼辱不辱的?”
“你胡說!我……我不是叛徒!”王門忽然仰起頭來,悲憤大呼,“公孫瓚不仁,棄我等於死地,我不怕死,但我不想白死,我,為何不能另投明主?”
幾人都吃了一驚,覃鈺和甘寧互相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田豫喝道:“既是被迫,為何還來伏擊舊日同僚?”
王門轉頭看他,道:“各為其主,自當盡忠。國讓,王某這次是對你不起,但王某從來沒有不忠不義的行徑,你田國讓能否認嗎?”
他的話語裏,忽然帶出幾分倨傲的氣息來。
田豫一怔,張口便要反駁,忽然想起什麼,咬咬牙,低下頭去。
“好吧!三哥你扶他起來。”覃鈺覺得有趣,叛將自稱忠良,而忠良卻默然不能駁斥,有點意思。
那王門是被虞翻隨手封閉了後心氣血彙集的要穴,所以無法自主。甘寧震開他的穴位,他自己就能坐起來。
“你倒說說看,公孫瓚將軍如何不仁?”
王門恨恨道:“我王門追隨公孫瓚多年,為他四處征戰,吞冰臥雪,本是理所應當。可是,自打他數次敗在麹義手下之後,便起了畏怯之心,自己在易縣修建了許多高大京塹,和一幹白馬心腹躲在裏麵不肯出來。我們這些外圍的白馬眾將便在下麵的郡縣為他作戰,主力不戰,我們自然人單勢孤,多次被袁軍圍困,他也從來不曾救援,便連手下一兵一卒都不肯派遣出來,隻是讓我們死戰,死戰!多少白馬營的兄弟因此含冤戰死。我不想繼續下去了,便反了他,那又如何?”
覃鈺聽他聲音洪亮,理直氣壯,不覺皺眉。
他也早知公孫瓚有記功忘善、驕矜昏饋的最後時刻,沒想到現在這個時候,就已經如此不堪了。
有點早了啊!
覃鈺摸著自己的下巴,史載公孫瓚應該是建安四年春(199年3月)被袁紹徹底滅亡的,離現在還有一年多,他本來計劃是參加完升仙大戰的預賽之後,再找個機會過來,看情況吸收一些有用的人才和資源。
現在看,公孫瓚已經眾叛親離,連田豫、王門這等骨幹將吏都生出二心,實在是意想不到。
“田豫,公孫瓚明知你弓馬嫻熟,有大將才,為何還派你去小小的東州當縣令?那裏正當前沿風口,卻無多少駐紮兵馬,你就算躲過今日之劫,真的上任了,過不了兩個月,被袁軍圍住,也隻是個死!”王門冷笑著,爆出熱辣的秘料,“那是因為有心腹對他說,你生的太過雄壯貌美,帶在身側,會讓姬妾心動,主母不安的。”
“姬妾心動……”甘寧看看田豫氣得黃黑交加的臉蛋子,大笑,“國讓兄果然一表人才,不知道那公孫將軍有多少姬妾啊?”
“不計其數,都在他建的高樓之中。”王門繼續爆料,“他自己住的樓在高達十餘丈的土丘之上,除了他之外,不許任何七歲以上的男子入內,若有軍情,便讓姬妾中嗓音洪亮的在樓上高聲喊叫,遠遠傳達命令給屬下部將。”
聽了這等八卦,不僅甘寧頓時無語,趙嵩輕搖其首,便連閉目養神的虞翻也驚奇地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