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百二十六、師徒(上)(3 / 3)

“乖徒兒,倒已經被你看出來了。”張遜歎口氣。

“嗯,師父,你說向東,徒兒絕不向西;你說打狗,徒兒也絕不去罵雞!隻要你老決定了,徒兒絕無半句異議。”覃鈺直截了當,不琢磨了,師父說怎麼搞,就怎麼搞,大不了,為了師父,血洗南鄭城便是!

就不知道,是自己的血,還是張氏兄弟的血?

“好!”張遜得了覃鈺鼓勵,一拍大腿,“昔日恩師和五位師兄弟的死,這是私仇;而今五鬥米教處於生死存亡關頭,這是國恨,老夫不欲此時落井下石,顛覆本教。但過了這一關,老夫還是要來尋張魯兄弟的晦氣!”

“師父既然決定了,那就如此去辦。”覃鈺心底挺高興的,師父雖說傷勢痊愈,但人單勢孤,加上自己一行人,恐怕也未必能成事,能暫時不動手最好。

“師父,五鬥米教怎麼會處於生死關頭?”

張遜歎息一聲:“這個,要從當初的教母盧氏說起了。”

原來昔日五鬥米教為三人分權,張修、張魯為正副教主,張魯之母,也就是蜀中一代道宗張衡之妻盧氏也在教中稱尊,號稱教母。

這位盧氏教母擅長公關,張修和張魯都是頗為強勢的人,幸虧有她的調和,二張才能和平相處,合作愉快。

盧氏自幼修道養生,頗有姿色,史稱“有少容”,往來於益州牧劉焉家,上下皆喜其言。

然後張修張魯二位教主被說服去攻占漢中,教母盧氏就被留在成都,成了劉焉手中實際上的人質,同時被留在成都的還有張魯的四弟張徵。

劉焉有帝姿,能容人,張魯雖然自負,但襲斬張修之後也不得不低頭,承認依附益州牧府的事實。

但是,劉焉雖有雄心,無奈老天卻不待見他,不久竟然就掛了,由他的幼子劉璋繼位。

這位劉璋劉季玉可就沒有老爹那份大才了,嫉妒、懷疑、痛恨,各種複雜交織在一起的情緒,反正對張魯是好感缺缺,身邊又有一群冀望奪走漢中,撈得大利的文武屬下,這不,老爹剛死了三年不到,就已經屠刀霍霍,想要對五鬥米教動手了。

劉璋的秘密使者正在南鄭,前幾天通過一些間接的關係聯絡上張遜,希望和他共襄義舉。張遜雖然沒有拒絕,卻也一直不即不離,沒有肯定答複。

這幾日張遜在漢中的幾個縣城裏悄悄轉過一圈之後,眼見為實,內心深處更是猶豫,剛剛返回南鄭,聽說張鵬來了,便想來悄悄看看老友,順便詢問一下他的意見。

沒想到,老友不在,卻見到了自己的愛徒。

覃鈺默默點頭,這是漢中民生不錯,老爺子不忍破壞啊!

他忽然跪倒在地,向老爺子磕了三個頭。

“恩師啊,你老是真正的亂世仁者,不愧是我覃鈺的好師父!”覃鈺趴在老頭的大腿上,敬仰不已,“日後師父卷土重來,弟子和大師兄、三師弟他們,一定全來助陣,咱們給他來個:武當玄門,大鬧漢中!”

張遜側目,什麼武當玄門,亂七八糟的!

覃鈺忙又將自己樹立武當玄門旗號,並且已經代師收了史璜的公子史阿的事簡略說了一下。

張遜點點頭:“你既然搞了,那就自己當掌門吧,老夫,不會去管。”

“師父,弟子現在很忙的,哪兒有時間去選徒弟,教師弟練功啊,正需要師父坐鎮!”

“也罷!”張遜被徒弟這麼一攪,心中陰霾去了大半,精神不覺漲了許多,“老夫就依你之言,先教個北鬥七子出來。”

“多謝師父!”覃鈺本來就是胡亂打個岔,見師父不再耿耿於懷於殺不殺張魯那事,心裏十分高興。

“起來吧!”張遜沒好氣地說道。

覃鈺嘻嘻一笑,站將起來。

“你和張鵬大祭酒的師徒情分,要如何了斷?”忽然問道。

“這個……”覃鈺不好說話了,雖然和張鵬相處時間很短,可是師父也叫了出口,怎麼能一走了之?但是,不走又能如何,真跟著他去長安太華治?

“我聽說米種大比已經提前到了明天,你且留下,為張大祭酒奪得米種再說。”張遜瞪了覃鈺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弟子遵命!還有那個李崗,徒兒這一掌之仇,也得全報複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