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紹魯莽得罪,尚祈覃公子勿怪。”那粗人勉強低頭賠罪道。
“不怪,不怪,你我不打不相識,何怪之有?”覃鈺嘿嘿而笑,反正摸走的東西是不能還你了。哦,忘了把那條腰帶給小師弟了。
裴煒瞪裴元紹一眼。
“元紹你可以退下了。”
裴元紹諾諾退後。
“裴公也不必如此。”覃鈺擺擺手,“不知裴公忽然來到這裏,所為何事?”
“隻是仰慕公子英名,特送薄禮,以相結納。”裴煒也是直言不諱,在外麵常跑的大商賈都有這種特點,說話看起來很直接,卻又不會讓你反感。
“禮太重了!”這是覃鈺的真心話,雪賜烏騅也就罷了,和麋芳的禮物檔次相仿,但這口生命玉匣,卻真正價值難測,連城不換。
“裴某素來仰慕劍神的威名,聞王公亦與公子友善,故此並送二禮,公子勿怪!”
“豈敢,豈敢!”聽說裴煒也敬重王越,覃鈺心中大喜,也不計較他一禮二送了,“裴公,請入內稍坐,王公亦在房中呢!”
裴煒嚇了一跳:“今日來得倉促,不及禮敬!改日當沐浴更衣,再來拜會王公。告辭,告辭!”說罷,帶著裴元紹轉身就走。
覃鈺見裴煒步履散亂,頗似有些狼狽,不覺奇怪。
“四哥,他不是說如何仰慕王爺爺的麼,怎麼聽說王爺爺在裏麵,反而嚇跑了?”
張任首先先問了出來。
“嗯,這個……可能是王師威名太盛,他乍然聽到神劍近在咫尺,有點兒害怕吧!嘿,典型的葉公好龍!”
“四哥,啥叫葉公好龍?”
“……就是看似喜歡,其實不是真喜歡。”覃鈺隨口解釋一句。
“哦,就跟小蝶姐對我一樣。”張任神情忽然有些怪異。
“你扯什麼呢?”覃鈺一皺眉,曾小蝶對小師弟如何,他並不確知,雖然倆人常膩在一起,但感覺上,似乎關係並不十分親密。
“也沒什麼了,我現在年紀還小嘛!”張任神情黯淡了一下,然後就甩掉了這種抑鬱的情緒,笑嘻嘻地看著覃鈺,“小蝶姐姐喜歡四哥,我看得出來。”
“……”覃鈺啞口無言半晌,心底裏忽然一陣煩躁湧動上來,“扯蛋!我才不喜歡她呢!”
一伸手,自身後一個小皮袋裏拽出那條腰帶。
“小師弟,有條寶袋兒送給你,權當進階之禮吧!”
張任聽他介紹幾句,頓時大喜,搶了過去,立刻紮在腰間,左顧右盼。
“四哥,你應該叫我五弟的!”他糾正道。
“你這……傻小子!”覃鈺歎口氣,隨手摸摸腰間的圓月彎刀,“對了,你喜歡這樣的彎刀麼?”
張任眼光注視過來,看了半晌,搖搖頭。
“看著很奇怪,也許小蝶姐會喜歡……”
“打住!”覃鈺泄氣地擺擺手,“你先下去,可以洗洗睡了。”
不久之後,遼東公孫恭和關中閻行等人先後求見,不過都是手下送來禮單,正主兒卻沒至。
覃鈺可以理解,唱賣還沒結束,估計都正眼紅著呢!
能這時候想著派人來三號貴賓室一趟,已經可以看出,都是很有頭腦的大閥子弟了。
公孫恭的禮單上,赫然是白玉麒麟矛!
這……連白玉矛杆還沒捂熱,就巴巴地送到三號貴客室來了吧?
其他各人也都是很重的禮物。
閻行的禮單上,居然寫著:英布神槍。
覃鈺瞧瞧身側窗外,正在緊張拍賣的難道是贗品?
“我家主人必定傾力購下此槍,以為和公子的見麵之禮。”閻行部下的那名騎將態度十分恭敬,“主人說,區區薄禮,不成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