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前輩!”覃鈺很高興地收起這雙龍鳳手套。
“我看你氣血沉凝,膚色明澈,已在暗境之中穩穩立腳。日後說不定我這小徒兒,還要你多多照應。”趙嵩目光閃動著,盯著覃鈺,此刻他已經完全看清楚了覃鈺的修為,心底也是暗暗震動,這孩子年紀恐怕比吟兒還小,真是罕見的後輩。
覃鈺道:“晚輩不過是山野鄉民,心中唯有‘義氣’二字而已。”
趙嵩先是一愣,接著雙手一拍,喝道:“好一個心中唯有義氣二字而已。”
王越暗暗稱絕,覃鈺這句話不卑不亢,卻真是入了趙嵩這等清高之人的眼去。
遠處忽然有人哈哈笑道:“時至今日,還有講義氣的人麼?真該死啊!真該死!”
笑聲張狂,出言惡毒。
趙嵩臉色立變,冷冷道:“原來是張二哥,你倒是來得巧極了!”
那人哈哈大笑:“來得早,自然不如來得巧!”
一道紫影閃動,倏忽之間已然上了峰頂。
眾人瞧去,卻是一個氣度嚴厲的矮個老人,滿頭銀發,一身紫袍。他左手處,還攜著一個窈窕的黑衣少女。
這二人,自然就是傲棍張晉和戲芝蘭。
張晉和趙嵩似乎是舊識,但彼此相見,卻冷漠之極,隔空喊話兩聲之後,便當對方是空氣一般。
張晉和王越、史璜各自打個招呼,寒暄兩句之後,便和戲芝蘭在西北方向坐下。
張晉感覺身邊的戲芝蘭東張西望,似乎有些坐臥不安,笑道:“小丫頭,著什麼急,等下交易開始,你就可以四處走動了。”
戲芝蘭奇道:“什麼交易?不是兩位前輩的決鬥麼?”
張晉看看史璜和王越,道:“他們要真想決鬥,肯定早就在別處較量完了,下麵就是場麵上的事。而且,這麼多頂級人物聚在一起,卻不是來看決鬥的。”
戲芝蘭似懂非懂,隻能悶坐。
覃鈺見戲芝蘭也上了老君山,不禁大喜,一瞥間卻發現王越似乎麵帶疑惑,問道:“王老?”
王越低聲道:“小鈺,待會兒你最好莫要和趙槍王太過親近。”
“噢!”剛才張晉和趙嵩的表現,覃鈺也已經看在眼裏,王越略一點撥,覃鈺便明白過來,“這兩位前輩,也要決鬥一場麼?”
王越忽然一笑:“決鬥?為什麼決鬥?他們自己,肯定是不會在這種地方動手的。等會兒會有人招呼,大家互相見見麵,有一個小型唱賣會吧。”
“啊,唱賣會?”覃鈺大為不解。
“每次唱賣會之前,主辦方都會邀請一些願意與會的頂級強者,找個地方提前先見見麵,熟悉熟悉,互通一下有無,這一次我和史府君的消息傳出來,貨賣世家的人覺得是個機會,便約了我們來老君山。等會兒他們的主持人會上山來主持。小友你若有想交換的異寶,也可以參與。”
“原來如此。”覃鈺眨眨眼,眼巴巴看著王越,“那……您和史府君之間?”
“哈哈哈,我們隨便比劃幾下,還需要多少時間?在登神農頂的半途,其實我們已經比完了。”
覃鈺呆住,這麼一場轟轟烈烈的約炮,你們半路上幾下就完事了?難怪把那些人都晾幹在神農頂上,自己卻悄悄溜了。
再一想,也是,高人比武,彼此錙銖悉敵,一招之下,優劣高低也許已經盡現眼前。又不是非決生死的仇家,心裏有數也就是了。
被史老頭忽悠了!
“那啥……”覃鈺不覺有些泄氣,事先還有些預期,想看看這一層次的最高手,鬥起來究竟是怎麼個強度,結果人家說已經沒這回事了。
他原本還想問問最後誰贏了,轉念一想,暗道:“我卻是笨了,王爺爺要是輸了,我這一問這不是當麵打臉麼?就算他贏了,以他的秉性風度來看,多半也不會明說。等下交易開始,我去問史府君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