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力鬥暗境(1 / 3)

“剁!”一杆黑槍及時趕到,擊中離鞭頭兩尺的地方,立刻挑開鞭梢。覃鈺隨即變化力度,內氣已透入槍鋒,原本黑黝黝的尺半槍頭頓時泛起金光色的微芒。

隨著他一聲“剁”的怪叫,鋒利無匹的槍刃刺啦一下,已劈進鞭體裏去。

那大漢亦非易與,察覺槍刃的鋒銳不可力敵,當即鞭梢力道斜向一展,軟鞭部分微微卷起,形成一個半圓形的鞭圈。

覃鈺的長槍被他鞭圈一帶,槍上的力量全都潰散,反被大漢借去不少。腳下立刻就是一晃,差點被他鞭圈去勢帶動腳步。

覃鈺心下暗道一聲好鞭法!卻不肯認輸,快速縮槍回來,反手又是一招。

“戳!”一槍如生天目,正正紮在如蛇長鞭某處特定的鞭身上。

那個地方,原本就被黑鋒搶斬開了一半,此刻被一槍正麵刺中,頓時抵受不住,刷的一下,斷了。

斷落的鞭頭落在雪地上,雪白鞭黑,相映成趣。

車夫魔奴卻完全沒覺得這景象很有趣,心裏隻是覺得震驚。這小孩子的勁氣運用出神入化,一斬一刺,兩招最基本的槍術,便將魔奴往日縱橫無敵的鞭法完全破去,還弄斷了他的武器。

雖然那隻是他趕車常用的長杆鞭子,但大漢魔奴平日經常使用,鞭法極是精熟,便是比起他上陣時使用的武器,也並不稍弱,可說是他看家的兩種武器之一。

沒想到,居然在這麼個荒郊野外被人兩槍就給削斷了,這比正麵打敗他的難度也小不了多少。

魔奴深目之中怒火高熾,這根趕車馬鞭杆長九尺,鞭長七尺,雖然夠長,但少了這斷掉的二尺鞭稍,威勢頓時大減。

刷!刷!

又是兩鞭揮出。

叮!叮!

覃鈺黑槍一出,如席卷而來的龍卷風,虛實不定,又在長鞭上斬了兩下,雖然魔奴已經非常小心,不讓對手金色鋒芒正麵撞擊鞭身,卻也因此牽製,鞭法威力減弱不少,給他又很輕鬆地格擋回去。

“魔奴,住手!”車廂裏有人清喝道,聽聲音卻是個女子,比適才那人好聽多了。

“是。”魔奴長杆一豎,鞭身軟軟垂了下去。他一張黑臉都有點化紫,蜷須有半數直立起來。

“這大漢竟然是個昆侖奴?官話說的比我還標準。”覃鈺一把抄起地上的薄被,披搭在肩膀上,很疑惑地想,“而且,他好厲害的暗勁,那麼長大的鞭子被他輕易附著淩厲內氣,破甲也是易如反掌啊!這等高手,還會有主人?”

昆侖奴在後世的唐代最為知名,有“昆侖奴,新羅婢”的美譽,意思昆侖來的男奴體壯如牛,力大如山,卻性情溫良,忠誠踏實,是豪門貴族最搶手的奴隸。

不過昆侖奴並非出自昆侖山,而是西貢外海某海島的黑色人種,古人鄉音過重,發音極其不準,誤將“西貢”讀為“昆侖”,這才有了“昆侖奴”的名稱。

以覃鈺的眼光,這魔奴的鞭法內力,或許比史璜還差了一些,卻已經相當高明。這等人物,居然還甘心為奴,那主人該多麼了得?

一個花衣美人自車上躍了出來,輕輕站在覃鈺身前。

覃鈺不覺前行一步。

“姐姐貴姓,怎麼稱呼?”

“妾身夫家姓沈,你叫我七娘便是。”那美女略微倒退一步,媚然微笑。

“沈七娘……真是好名字!”覃鈺真心覺得這名字很好聽,不過看看那大漢殺人的眼光,顯然把他歸入調戲主母的登徒子一類了。

“小哥的槍法自成一派,才是真了不起,不知出自何門?”

“哦,我們是武當隱門。”這一點,覃鈺倒希望更多人知道。

“武當隱門?”沈七娘蹙起美眉,想要回憶一下。

“七娘姐姐你想不出來的,我師父也沒怎麼教我們,我們兄弟就自己練來玩玩。”覃鈺隨口笑,反口問道,“對了七娘姐姐,你們這麼晚出來,也不怕被吹得傷風感冒啥的?”

花衣美婦一愣。

“什麼感冒?”

“就是傷風!”覃鈺很沒趣地解釋一句,然後追問,“七娘姐姐你大半夜的不睡覺,來踏秋郊遊麼?”

“踏秋郊遊……”花衣美婦笑得花枝亂顫,山峰顛倒,“小哥你好會說笑話。”

覃鈺有點不屑,這女人腦子有病,除了跑題偏樓就沒別的伎倆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