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六、雙賤合璧(2 / 3)

沒人敢應聲。

覃鈺見張任此刻已迅速接近村落,眉頭一皺,舉目張望,忽然發現,自己麵前這顆大槐樹的右邊,不遠處,還長著另一棵幾乎同樣粗細的槐樹兄弟。

覃鈺笑了起來,這邊樹大枝盛,月光星光滲不進來,正適合暗箱作業一把。

一伸手,褡褳裏摸出一卷黑色的細繩來。

這是戲芝蘭的贈品,本來在山洞裏另有用途,但當時唐楠竹拖延的時間太短,戲芝蘭又被史璜發現,所以完全沒來得及使用。

現在用,正好。

張任一騎當先,自村頭一頭紮了進去。

他也是人慌失措,完全沒注意這邊是個村子。等進了兩大槐樹把守的村頭,踏上了平坦的村路,才有些醒悟。

“這是跑哪兒去了?看上去像個小村莊。”

然後,就聽見身後希律律一陣馬嘶,還不止一匹馬,接著是噗噗的跌落聲,不覺吃了一驚。

“怎麼回事?”

張任勒馬回頭一看,卻見大槐樹下,五六匹馬跌翻在地,哀哀而鳴。騎士們人仰馬翻,能好好爬起來的幾乎沒有。

再看打頭的那個騎士首領,歪著屁股摔出老遠,倒在地上掙紮不起來。他的旁邊,站著一個高大英挺的少年漢子,手裏玩弄著一口長劍,比比劃劃,不時從那騎士首領的脖子旁邊擦過。

“二師兄!”張任大喜過望,急忙盤馬過來,一躍下馬,撲向覃鈺。

覃鈺忙道:“你離我遠點,小心我劍法如神,割到你……”

張任停住腳步,看看最後剩餘的兩個囫圇騎士。這倆運氣好,跑的慢了點兒,連人帶馬都控製住了,沒上去湊樂子。

“小子們,都給我下來。不然我先卸了他。”覃鈺瞅了一眼,這領頭的小子年紀不大,生得挺俊的,看打扮,又是一富家紈絝啊!

一劍按住青年首領……

這樣就把你嚇尿了?

覃鈺很是無語,鋒利的劍刃急忙抬了一抬,別被尿濕潤了。

“快點,讓他們都下來。”

那首領急忙叫道:“賴二狗,張大嘴,你們他碼的想害死小爺啊?快給我滾下來!”

那倆無奈,急忙下馬,扔了手裏的弓箭。

“讓他們解開褲帶,都蹲下。”

“蹲下,快點!解開腰帶,快點,蹲好!”首領的呼喝聲比覃鈺專業敬業。

“為什麼追我兄弟?還把他往死裏射?”覃鈺眼瞅著幾個還能動彈的漢子解開腰帶,蹲在地上,又去解那些動彈不了的家夥的褲帶,忍不住噗嗤一樂,還很賣力的。

“這……這個……”

張任接道:“小蝶姐姐把她的馬借給我,又送了我一張唱賣會的門牌,這個賴公子一直找我麻煩,連著三次了,半道老想要奪馬奪牌。不是小弟我每次都跑得快,現在已經見不到二師兄了。”

覃鈺大怒:“小子,你們丫有這麼多匹好馬,還要搶我兄弟的馬?”剛才那種情況,若非張任箭術過人,這荒郊野外的,一旦被追上,必定無幸。

賴公子急忙告饒:“二位爺爺,小弟眼拙,衝撞了大駕……求您看在我爹的份上,饒了小弟一命吧,我爹必然有厚禮相贈。”

“你爹?你爹有錢,你就可以胡亂殺人奪寶?”覃鈺訓斥一句,馬上跟上問道,“你爹是哪一路的高人?”

“我爹是零陵賴恭,他……他很有錢的。”

“零陵賴恭?”覃鈺沒聽說過這人的名號,正琢磨如果拿他兒子去換,能換到什麼厚禮,忽聽張任斷喝一聲:“狗賊!”左手迅速一指,自己側後方有人啊的慘叫,已被他一記黑弩,貫穿了太陽穴。

覃鈺見那死者手中的短刀兀自微微閃光,心頭一驚,知道自己有點兒大意了,若被這家夥欺到近前猛捅一刀,就算是身穿護身皮甲的自己,也必定身受重傷。

這一瞥就發現眼前的美貌少年的異動。

他麵目猙獰,一隻右手,已經詭異地半抬了起來。

一縷寒意直湧心頭,刺激得覃鈺幾乎想要大聲咳嗽兩聲。

他沒這個時間,幾乎在同時,星夜閃耀下的寒光已擊中他的胸口,沒入心肺。

賴公子哈哈大笑,獰笑道:“賤人,看你還敢跟本少爺動劍!你還不死?嘿嘿……”邊說邊往後退去。

“廢話真多!”覃鈺毫不猶豫,虎撲,伸手,一劍割斷了那賴公子的咽喉。

賴公子右手捂住喉嚨,似乎還想要說什麼,但雙目凸起,越凸越高,卻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