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二、強敵,來了(2 / 3)

“你們這群廢物!枉我做次小人,也不讓老子過足了癮,你們他媽就把人給整丟了。養你們還有什麼用處?”

他所在的地方,立起了一座十丈方圓的巨大帳篷,帳篷內清掃得十分幹淨,還燃起了三堆篝火,嗶嗶剝剝的聲響,在這天寒地冷的陰霾裏,透出了幾分膨脹熱力。

大帳下麵,跪滿了蠻夷的赤足武士,隻有為首一人站著。

那站著的正是小帥覃熊,他羞愧地說道:“稟精夫,那老兒實在厲害,小的們死傷無數啊!”

覃三轉虎目一瞪,凶光威淩:“丟了老子的人,還敢回嘴,狗熊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覃熊嚇得急忙又跪下磕頭:“小熊不敢!”

“熊膽有沒有被那老頭殺破啊?”

覃熊立刻抬起頭,眼裏也是凶光暴射:“小熊屬下,都願意為精夫死戰到底。”

“很好,滾出去吧!”覃三轉點點頭,目中光芒已消散殆盡。

一群武士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覃三轉目光轉動,掐著幾根豹須,心焦如焚。

“老媽要我搶奪神鍾,說唱賣會上有大用,我卻弄巧成拙,反而驚丟了史璜。媽媽的,這老家夥中了鄧千萬的蠱毒,居然還這麼能折騰,三十六名精銳叟勇圍不住他一個。怎麼辦?嗯?”

眼神一轉間,卻見剛出去的覃熊又悄悄蹩了回來。

“什麼事?”

“精夫,有客來訪,自稱是水鏡莊徐庶。”

“水鏡莊徐庶?”覃三轉愣了一下,水鏡莊他是頗有耳聞,徐庶……略有所知,可是自己並不認識這個人啊!

“他說自襄陽來,有精夫親人的消息。”

“噢,那就請他入內一敘。”

片刻,覃熊在前引路,兩位客人在其身後,三人入帳而來。

左前是一個高大的青年儒生,麵目精悍,步履從容。

覃三轉在他臉上轉了一圈,隨即落在他身後那人的身上。

那人在青年儒生的右側,身材略矮半頭,跟在青年稍後一步,低著頭,仿佛隻是個跟隨主人的下人。

但是,覃三轉在他身上,分明感受到熾熱如火一般的旺盛氣血,雙目微微一停,定在他身上,居然看不透他的深淺。

覃熊正要稟報,覃三轉已經站立而起,一擺手:“你先下去吧,守好大帳周圍,不得讓任何人靠近。”

覃熊低頭應諾,轉身出去。

那青年儒生一拱手:“徐庶見過精夫。”

“元直先生!”覃三轉抬手,“兩位請坐。”

三人對視一眼,分別跪地落座。

“徐先生有何事找覃某?”

“聽聞精夫有至親後輩,名為覃鈺。徐某十日曾見過覃兄弟一麵。”

覃三轉眼一睜:“徐先生,我那外甥如何?”

“實乃吾輩之麒麟兒,某從未見過如此卓越的少年郎君。”徐庶讚不絕口,見覃三轉麵露疑惑之色,便將當日左興酒肆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道。

“當是時也,覃兄弟揮斥方遒,舌戰群生,真是一場雄辯啊!水鏡莊學子集體大敗。”徐庶感慨,“我本欲擇日去拜訪覃鈺兄弟,未料尚未啟程,就得知峴首山被焚燒一空的消息,而覃鈺兄弟則下落不明。”

覃三轉點點頭,並不多說。這件事他已經知曉,他還知道是什麼人幹的。

血債必有血償!雖然有些高位上的人暗中已經出聲,希望就此壓下此事。但是,對覃三轉來說,覃家的血仇,卻隻有拿仇人的鮮血來換。

漢人們不是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麼!

“不過,最近幾日,又有人在附近看到了覃鈺兄弟,似乎,他和史璜史府君在一起。”

徐庶的說話打斷了覃三轉的沉吟,覃三轉神色不覺一變:“你說什麼?徐先生,你的消息可靠嗎?”

“精夫放心。因為這個消息,”徐庶手一引,指向同伴,“是王劍師告訴我的。”

“王劍師?”覃三轉疑惑地看那名一直不言不語的中年人,忽然麵露驚喜,“莫非……你便是……遼東的神劍王越?”

那中年人抬起頭來,電一般的雙目掠過覃三轉的臉。他麵相相當平凡,但膚色保養甚好,卻是看不出具體年齡。

“不錯,我就是王越。”

覃三轉一震而起,一揖到地,口稱:“早聽先父多次提及世叔,請恕三轉失禮!”

難怪氣血如此強悍,這王越據老媽說曾是桓、靈二帝的劍術老師,威名響徹京洛二十餘年,沒想到居然還這麼年輕。

王越挺起腰,說道:“世侄無須多禮,令堂現在尚好吧?”

“自家父離世以後,家母便一直抑鬱寡歡,及至小妹意外故去,更是打擊深重,從此三緘其口,很少再與外人交談了。”

“唉!真是可惜了。”王越不禁慨然,“當年我與令尊令堂同遊塞外諸部,從三韓、夫餘、烏丸直至鮮卑、匈奴,又一路南下,抵達京師,方在洛陽分別,令尊棍法如神,令堂見解獨到,王某實是受益良多。想不到……”

覃三轉低下頭,歎道:“家母這些年偶爾憶起往事,也曾多次提到世叔。”

王越點點頭:“我此來也是意外。本來我在陳留一帶遊曆,聽聞這次的唱賣會將有重寶出世,其中有一篇《三楚劍法》,乃是楚漢之時的名將季布所遺,所以特地過來看看真偽。”

覃三轉明白了:“世叔,原來是那部劍譜。小侄知道此事,有摸金行的高手掘了昔日長沙王吳臣的暗塚,得到一些隨葬品,其中便有這部劍法。被貨賣世家知曉後買了來,就放入了唱賣會之中。”

王越目光一閃:“原來是這樣,我倒是沒有想到。”

徐庶好奇地問道:“越叔,我隻聽聞季布有一諾千金的美名,他也精通劍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