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卻研師傅、石頭師伯落下雲頭,李滄瀾才發現兩人身後還跟著一位儒生打扮,豐神俊朗、長發飄逸的中年秀士。
看那麵貌有三十來歲,神色雖說微微有些疲憊,但絲毫不損他那沾花惹草,上下通吃的絕代氣質。
“臥槽、葉孤城啊!”李滄瀾心中吐槽,想來這便是那傳說中的二師伯了,也就是夏子軒、夏子轅的師傅,以前隻問其名,未見其人,這次算是真真見識到了,能教導處夏子軒這樣人物的師傅,到底是何等的模樣來。
隻見石頭師伯一落下雲頭,不待眾人見禮,便拉過崔穎兒的小身板上下打量起來,就差翻開衣服看看裏麵是不是受了什麼內傷……
“師傅……!”崔穎兒一陣嬌嗔,跺跺腳使勁的掙紮起來。
“我沒事,是祖師他老人家去了。”
這三位師門長輩聽到此言,微微一愣,對視一眼,隨後便哈哈大笑起來。
李滄瀾一陣驚悚!這時什麼情況……?
那老頭到底幹過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三個徒弟都是這般表現……
再結合大小夏和崔穎兒昨天的表現,我來了個去的,難道是自己不正常嗎?
李滄瀾心頭一陣糊塗,委實不能接受這種觀念。
且不管李滄瀾在一旁發愣。
夏子軒和夏子轅卻是到中年儒士那裏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口稱“師傅”。
那中年儒士一把拉起大小夏,仔細打量一番,口中誇獎道:“不錯、不錯!我都聽你們師伯說了,子軒徒兒,我不在山中的日子,你做的很好……還有我這子轅徒兒,還是這麼羞澀,哈哈哈……”
說完,還大笑三聲,顯然心情極是愉悅……
“好了,敘舊有的是時間,咱們先去看看師傅再說。子軒師侄,你且把事情經過於我們詳細道來……”卻研門主卻是阻止了他們這兩對師徒之間的互訴別離,當先向祖師堂走去……
“事情是這樣的……”
夏子軒將事情經過娓娓道來,從帶李滄瀾到祖師堂,一直說道房祖師大笑三聲,羽化而去。期間,卻研他們師兄妹沒有絲毫打斷,都是邊走邊聽夏子軒的敘述。
“好一個‘如煙往事俱忘卻,心底無私天地寬’,師祖那時怕是已經堪破了心中迷障!此去,再無遺憾了……”
“你便是師妹從鬆濤鎮撿回的孤兒,好!好!好!”
“好一部《道德經》,你二師伯我在紅塵俗世打滾了近百年,卻一直無緣此經書!想不到啊……竟經你之手送到我百草門中……果然是天意難測……”
中年儒士看著李滄瀾不住的感歎道。
李滄瀾心中有些赫然,最後鼓起勇氣說道:“師祖因我而去,兩位師伯、師傅,你們不怪我嗎?”
“哈哈哈,有什麼好怪的,恰恰相反,我等均是要感謝你……”
“我輩煉氣之士,因道而生,隨道而死!祖師聞聽《道德經》後,徹悟而去,何其快哉!”
“值此歡喜之時,當浮一大白!來、來、來……師兄、師妹,請滿飲此杯……”
二師伯聽了李滄瀾的言語,不但並未責怪,反而發了一通感歎!隨後左手從袖子裏拿出一盞通體潔白、溫潤如玉的酒壺出來,右手一翻掌心便出現了三個酒盅。
待他將酒盅一一斟滿,卻研門主當先拿起一個酒盅,口中說道:“為祖師賀……”
石頭師伯卻是默默地拿起酒盅,微微上揚,也不說話。
隨後二師伯又是一陣大笑,口中說著:“為《道德經》賀……”
隨後三人均是一飲而盡,隨後再次斟滿,將酒盅整整齊齊的擺在祖師遺體麵前……
“……道在師先,師傅為開派宗師,應兩拜,叩六首。”二師伯在祖師遺體麵前猶豫了一陣,方才開口說道。
這種事情沒有先例可循,他們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也不清楚別人是如何做的,這事沒有誰會滿天下的宣揚……
“善,我們三人等而下之。待我們去後,爾等應一拜,叩三首。”石頭師伯思考一陣,隨後便麵朝著一眾小輩吩咐道。
說完,便當先走到房祖師麵前兩拜,叩六首……
待眾人一一對著祖師遺體跪拜後,石頭師伯吩咐眾小輩將祖師遺體移至昨天晚上他們搭好的木台之上。
這次大夏和穎兒沒有再去爭論祖師到底該麵向那一方向,因為石頭師伯拍板了,麵向太陽。現在已經是傍晚了,太陽西斜,所以祖師麵朝西方……
又是一段繞口的祭文,隨著“嗚呼哀哉”的落幕,大火熊熊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