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起身道:“那你們自隨吧,弄好後,我會讓下人喚你們一聲。”我起身,往廚房走去。
伴月跟我述說了下,我離開後發生的事情。說皇上讓段丞相告老還鄉,安享天年,我沉默地聽著,不出聲說什麼,伴月這丫頭隻知表麵卻不知暗地有怎樣的黑暗,我心裏卻清楚得很,要找段丞相謀反的證據沒那麼容易,他在朝的勢力也越來越大,皇帝才會讓他告老還鄉,好斷了他的勢力。
他一走,朝中有不少官員被貶,換過一批新的官員。連府裏的下人也全換了新麵孔,紅玉她們也被打發出府了,就隻有伴月這丫頭留了下來。想到這,我心裏柔了幾分,鳳天陵想必也知我對伴月有感情,所以才沒有趕走伴月,或許也是看出了伴月單純的性子,才對她留了情,沒讓她離開。
午膳過後,打發鳳天祺與花無痕離開後,我便端了些飯菜回房。見鳳天陵呆呆地坐在床上,我心中一緊,趕緊擱下托盤,奔了過去,擔憂地看他:“怎麼了?”
他怔怔地看我,伸起一手撫上我的臉頰,眼裏漸有了神采,緩緩地笑了,擁我入懷裏,呢喃地道:“不是夢,陌兒,真的是你?”
我心裏一酸,傻瓜!我回摟著他,偎在他懷裏,聞著熟悉的檀香味,他的下巴頂著我的額頭,良久,我輕笑:“你不問嗎?你不想知道我在冥夜國發生的事嗎?”
他更加摟緊我,低聲道:“不重要,隻要你能平安地回到我的身邊,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
我在他懷裏低低地笑了,心裏甜甜地,腦裏想起鳳天祺回去前跟我說過的話,我知道他想暗示我鳳天陵已經恢複記憶的事,這事其實我一早就猜到,他不說起,我就裝糊塗好了,我更不希望由第三個人跟我說起這事,我希望有一天他能親口告訴我,不管他說什麼,我都不會鬧,靜靜地聽他說,隻要他開口。
我輕輕推開他,抬眼看著他,淡淡笑道:“你也餓了,我端了飯菜來,嗬嗬,我親自下的廚,嚐嚐我的手藝,可好?”伴月說,自從我走後,他就沒好好吃過飯,見他瘦了一圈,我心裏就隱隱作痛,撫上他清瘦的臉頰,眼眶漸漸紅了,我咬了咬唇,朝他微筆。
他覆上我的手,緊緊握在掌心裏,溫柔地看我,柔聲道:“好。”我笑笑,起來扶他下床。
我擺好飯菜,將托盤放到一邊,坐了下來,定定地望著他吃飯,見他將飯菜吃得差不多了,我才滿意地喚來伴月收了桌子。等伴月退出房間,見他沉默地看著我,我凝視他的眼睛,輕笑:“有話想跟我說?”
他微微點點頭,神色複雜地看我,我微著不語,等他說話。半響,他站起身走到窗前,默了良久,才聽到他開口:“陌兒,其實……,我已經恢複了記憶,我並不是存心想瞞你,隻是每次看著你,我就開不了口,對不起……”由始至終,他都沒有回身看我一眼,不敢麵對我嗎?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