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有些猶疑,‘你不是要奪舍吧?到時要是你不將我的身體換回來了呢?’
‘若不是看你從封印中解放了我,對我有恩我也不會出手幫你。這對我可沒什麼好處,我的神魂本就孱弱,再使用法力,說不定會陷入永恒的沉睡。你不相信我就罷了。’
陸天見這人這麼說那點疑慮也就打消了,雖然係統說過這人危險,但是比起係統還是人更值得相信好麼?尤其是他的係統從來不聽話,總不給他好處。陸天忘了,沒有這個係統,他不會將靈根洗成天靈根,修煉不會這麼快,不會擁有上品的修煉功法,不會在服用九轉丹後能這麼快消除身體隱患,對了,九轉丹也是係統出品的。
這些陸天全都忘了。所以這時係統異樣的沉默,陸天也就沒有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了,大概也不會在意。所以一會兒之後,他的係統也才會那麼幹脆的離開他。完全不沒有理會陸天的求救,任憑他被奪舍。
叢笙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心心念念著要除掉的陸天居然是這個麼死法。他此刻看著罩子消失後,神情大變,隱隱有幾分熟悉感覺的‘陸天’,臉色陰沉。
“可真是許久未見了。沒先到我們再次見麵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呢,九歌。”
叢笙手裏一緊,他是看著陸天在罩子裏被奪舍的全過程的。當罩子消失後,他發現這人的氣息他有些熟悉,等對麵的人一開口,那熟悉的的說話語調和韻律,叢笙已經知道了這人是誰了。
“你居然混成現在這樣,看來你當年的確沒有好下場,這樣我就安心了。”這下子真是一場硬仗了,陸天被奪舍後,修為也跟著不斷攀升,現在比他又高了一階,已是合體期境界。
“是啊,我還活著你是不是很失望?玉霄怕是也沒有想到吧,他剔了我的神骨,又抽出我的元神,並且還用苦厄果的汁水浸泡我的魂魄,然後丟下落仙台。嗬,天生的上神哪是那麼容易被剝掉魂魄裏的法力的。雖然我如今修為下跌連最低階的真仙修為也沒有,但是比你高我就滿意了。玉霄不在你身邊,我們正好可以慢慢算賬。”
“你還活著,我很高興,川恒。”叢笙笑著道,看著川恒複雜的眼神接著將下麵的話說出了口,“高興我能親手解決我們之間的恩怨。本來以為你死得連渣都不剩,我還有點小失望呢。”
“你變了。”對麵人連模樣都變成了曾經的川恒,他端倪著叢笙臉上的溫和笑意,看著他溫柔的口吻說出如此冷酷的話,眸色幽深。
“你不也變了?”叢笙一邊溫聲道一遍在心裏和幻心鈴說話,這曾經的好友,如今的敵人,他可不會讓這人逃跑。
“你以前可不會幹這種奪舍的事的。”
“若是你數萬年隻一個魂魄被禁錮在一個盒子裏,你也會如我這般的。”苦厄汁的威力太大,他雖然保住了魂魄不滅,可是下了落仙台後魂魄正虛弱時被凡界的佛修拘住魂鎮壓在滅厄塔之下,哪怕那佛修宗門都已經不存在,他一直被鎮壓在那下麵。直到連塔也倒閉,雖然沒有了鎮壓,可是盒子上封印的威力仍舊在。這麼多年過去,川恒沒有瘋魔都覺得是件不可思議的事。大概唯一慶幸的是他的魂魄經過這些年慢慢穩定住了,魂魄裏殘餘的法力也被他收攏住。雖然比不上曾經金仙耳朵修為,但是聊勝於無。
“是嗎?聽你這樣說,我真高興。原來你過得這般淒慘呐,真是… …大快人心。”幻心鈴已經布置好了幻境,這裏再沒有人能進來,也沒有人能出去。叢笙吐了口氣笑得越發溫柔。
“… …嗬。”川恒看著對麵熟悉的麵孔,冷笑一聲,這九歌真是長進了,已經糊弄不到他了,曾經那樣信任他,為人單純的九歌還真是讓人懷戀。
氣氛緊張起來,場麵一片寂靜。已經將那女修打回原型的琥珀此刻也將焉嗒嗒的昏迷不醒的豹子丟在一旁,首次露出了它原本的樣子——一隻威風凜凜腳踩白色火焰的雪白老虎——站在叢笙的身旁,威嚴警惕的看著川恒。
就在氣氛緊繃到空氣中都能聽到細細的雷響時,一個人雪白的人影一步一步的穿過幻心設置的幻境來到了叢笙的身旁。原本總是冰冷的眸子滿是溫柔和笑意的看著叢笙,帶著期待道“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