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又好氣又好笑,說:“我真的不懂這個,要不然我還能不幫你?我這兩天在娃這裏,吃得好,睡得好,啥都招呼都好好的,我還能給娃使心眼!”
牛二說:“你都能看出這事,還不懂呢!我實話給你說,其實你說得對著呢!就是有這事,但是這真的跟咱娃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是——嗨,這是他以前的事情了,咱不說也罷!真是沒想到,這就把娃給害了!”
三舅說:“現在也別抱怨了,已經是這樣了,就是這事了,我看娃倒挺不錯,有主意。你明天早上起來跟娃商量一下,看咋辦!能幫的我盡量幫,其他的我真的幫不了你了。”
牛二喃喃道:“你說得對著呢!你都幫了我這麼大的忙了,還有啥說的。”
第二天吃過早飯,小妮安排人開車把三舅送回去,她給三舅包了一個大紅包,說到底三舅也沒要,他覺得自己根本就沒幫上娃什麼忙,反倒是娃幫了他。推來拉去,小妮隻好作罷。車開到普華鎮,三舅讓司機回去了。他打算走回去。
他順著小路往坡上走。太陽才升上來一丈高,天就熱得不行了。三舅把外套脫了,搭在肩膀上。跟東紅他們去山裏時,他提了一個布袋,到縣上後,布袋就不見了,可能是被人家給收了,不知道後來給了沒有,也不知道東紅他們幾個給捎回去了沒,裏麵除了一點兒吃的,還有他一個厚衣服呢!
到坡底下的小河邊,他洗了把臉,正好一個大石頭底下有個水潭,水看著清冽的,他趴下去飽飽地喝了一肚子。旁邊有棵柳樹,長長的柳絲垂下來,三舅撥開柳絲,從底下順路過去,樹上有一隻什麼鳥,叫得正歡。
村裏到底比縣上好,一到這裏,三舅整個人都活泛起來。
一對迎麵走來,女的拉著牛,提著一些東西,男的扛著犁跟頭,從三舅身邊過去。走了幾步,三舅忍不住回頭看看他們的背影,歎了口氣,心情有些悶了。
到了溝裏,再上個坡,過幾個村子,就到家裏。三舅想趕緊回去,短短的幾天,經了這麼多事情,他忽然對家非常的想念,恨不得一步就回到家裏。
剛走到半坡,忽然起霧了。真是奇怪,大晴的天,怎麼會起霧呢?三舅抬頭看看太陽,一陣濃霧正籠罩開來,太陽被遮住了,周圍頓時陰暗下來。
三舅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趕緊加快腳步走著,再走不遠,前頭應該就有個村子,先到村子避一避,等濃霧散了再走。
他心裏著急,腳下走得飛快,可是霧也越來越濃,他幾乎都不辨方向了。他想起那天在金山,想起那次去陰陽城,每次濃霧彌漫,他心裏就有些害怕。
走了沒幾步,後邊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三舅心想,壞了,又遭刀客了!撒腿就跑,還沒跑幾步,隻覺得眼前一黑,什麼就都不知道了。
等三舅醒過來時,他已經在一個窯洞裏了,跟他關在一起的還有幾個人,個個都嚇得渾身發抖。